吁快速叨咕,只是带上调子。其他三个在听,他们露出白牙咧嘴笑着。他从来没见过睽嗤笑,他从来没有从下往上仰视过睽嗤脸。永远是从上向下,高高在上。他控制着不去挣扎,眼下这样做白费力气。他们尽管矮小,但数量上胜他筹,而疤脸还拿着他枪。他必须等待机会。但他感到肚子里翻江倒海,只想呕吐,让他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绷紧。那几只小手毫不费力地按着他,绿色小脸在他上方摇摆着,嗤嗤笑着。
疤脸唱完他歌。他跪在戴维森胸口上,只手拿着把刀,另只手里握着戴维森枪。
“你不能唱歌,对吧,戴维森上尉?好吧,那你就跑回你直升机那儿,飞到中心那边告诉上校这地方已经被烧毁,人类也被杀光。”
那鲜血,跟人类血液样红得令人惊骇,已经在睽嗤右臂上与皮毛凝结成块,利刃在绿色爪子里抖动着。那张尖尖、布满伤痕脸向下看着戴维森,靠得很近,现在他可以看见那炭黑眼珠燃着道诡异光。那声音依旧柔软、平静。
他们放开他。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脑袋还残留着被疤脸扑倒造成晕眩。几个睽嗤远远站在边,很清楚他触手可及距离是他们两倍。不过,疤脸并非唯带武器,还有另支手枪指着他肚子。握枪家伙就是本——他自己睽嗤,长着灰突突脏毛小杂种,像往常样傻里傻气,但手里握着支枪。
同时有两支手枪指着你,你就很难转过身去。但戴维森这样做,他开始往降落场走去。
身后个声音说着睽嗤语言,又尖又响。另个说:“干脆——利索——快!”接着是阵奇怪噪声,有点儿像叽叽喳喳鸟叫,那定是睽嗤们在哄笑。子弹随着声脆响呼啸而过,打在右边路上。上帝,这不公平,他们有枪,可他赤手空拳。他开始跑起来,他能跑赢任何睽嗤。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打枪。
“跑呀!”那平静声音已远在他身后。那是疤脸。塞维尔,他就叫这个名字。他们从前叫他塞姆,后来留波夫拦下戴维森,没让他受到应得惩罚,然后便把他当成自己宠物,打那以后他们就叫他塞维尔。上帝啊,这切是怎回事,简直是场噩梦。他跑着,血液在两耳中轰鸣。他穿过烟雾弥漫金黄色暮霭。路边躺着具尸体,看上去像只泄气白色皮球,瞪着双蓝色眼睛。而他,戴维森,他们不敢杀他。他们也没再朝他开枪。这是不可能!他们不能杀他。直升机停在那儿,安然无恙,闪着光芒,他跳上座位,赶在那些睽嗤采取任何行动之前升到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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