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厂长想孙子想得着魔。东东出生那天，儿媳在妇产科生孩子
时候，张厂长和老伴居然把家里佛像、香炉摆到
妇产科走廊里，
边磕头上香，边嘴里念念有词，医院保安上来制止，结果还发生冲突，差点儿被保安扭送到派出所。
直到护士出门通知家属“是个男孩儿”，张厂长才长出口气，继而欣喜若狂。“终于有孙子，张家香火可算续下去！”
小儿子家在武汉做生意，张东东直跟张厂长老两口起生活。平时在家呼风唤雨，有时甚至称得上飞扬跋扈。他经常给爷爷奶奶提各种要求，老两口稍有不从，便跑到屋外边打滚边叫骂，直到要求得到满足为止。周围邻居都说，“在他们家，张厂长是孙子，东东才是爷爷”。
张厂长家紧邻派出所，
们时不时会听到东东骂爷爷奶奶声音。有次，东东又在楼下叫骂，内容实在难以入耳。位同事吼东东两句，不料却引来张厂长，老头非但没责怪孙子，反而和同事吵架。
“孙子教成什
样说算，用不着你们多管闲事！”张厂长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再跟说说，心电图是啥意思？”问。
“怕孩子心脏吓出毛病来。”
“那血液五项呢？这也用得着查？”
“不放心嘛。”
直截当地划掉五分之四检查项目，张厂长不满地冲嚷嚷，扬言要去投诉。明确告诉他，不必要检查项目不能作为索赔依据，告到公安部也是这个结果，张厂长这才悻悻地住口。
“这也真是有些过分，哪有孙子站在楼下骂爷爷奶奶！”每次见到东东在楼下骂人，都忍不住要感慨几句。
“这孩子长大以后也是个人才，这小就知道制造‘舆论影响力’，啥事在楼下闹，周围邻居都听得见，丢他爷爷奶奶人，搞不好就能如愿。要是在家里闹，搞不好就要挨顿打。”同事笑笑说。
“这孩子年纪这小，怎骂起人来这难听！”
“这还用说吗，肯定有人教啊
回头处理王慧斌被打事情，和同事打算带张厂长回派出所追究责任，学校领导却劝“尽量低调处理”。又问王慧斌意见，他见学校领导表态，也没再提“依法处理”，只是不情愿地点点头说：“那就算吧，毕竟是学校老师，别为这事儿再给学校带来什不好影响。”
听王慧斌这说，瞪他眼。既然当事人都不再追究，们也没什办法，只好随他们。
3
张东东是张厂长唯孙子。
张厂长膝下两儿两女，大儿子和两个女儿生都是女孩，只有小儿子给他生这个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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