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把他押送回去,几乎不再审问他。他们想要使他自己慢慢疲惫,卡米尔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方式。尽可能无作为,这可能是最有效的。什么都不做,或者几乎什么都不做,然而这并不容易。每个人都聚精会神思考着自己能做什么。大家想象着事情会如何收场,想象瓦瑟尔穿起外套,打上领结,想象他对大家微笑,想象他会说什么,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想说什么了吧。
阿尔芒又发现了两个新来的实习生,一个在二楼,一个
瓦瑟尔胜利在望,得意扬扬。
“所以,长官?”他微笑着说,“我们马上要分开了,没有什么遗憾吗?”
“为什么马上?”
不该把瓦瑟尔当作一种初级生物,他有一种变态的敏感性,非常敏锐,像有触角一般。他能立刻把握风向。证据,他什么都没有说,他脸色苍白,双腿神经质地交叠着。他等着。卡米尔看了他很久,一言不发。这就像一种考验,坚持不住的人就输了。电话响了。阿尔芒站起来,走了几步,接起电话,说“你好”,听着,说“谢谢”,挂了电话。卡米尔一直盯着瓦瑟尔,只是简简单单地说:“法官刚刚同意我们的请求,把监禁延长了二十四小时,瓦瑟尔先生。”
“我要见这个法官!”
么重要吗?”瓦瑟尔情绪激动。
阿尔芒用眼神回答他:“您知道,我,我只是做上头交代的事情。”
瓦瑟尔签了所有他们要他签的东西,确认了所有他们想要他确认的事情。
“您没有东西可以指控我,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下,”路易回答,是他负责审讯,“您就没什么好害怕的,瓦瑟尔先生。”
“哎呀,瓦瑟尔先生,太不幸了!维达尔法官忙于工作,很抱歉不能接待您。我们还是要待在一起一段时间,是不是有点儿遗憾呢?”
瓦瑟尔转动着脑袋,他想表现他的情绪。他忍住一个笑,他想说,他是为他们感到遗憾。
“然后,你们要做什么呢?”他问,“我不知道你们对法官说了什么来延长这次拘留,不知道你们捏造了什么谎言,但不管是现在还是二十四小时后,你们都得放我走。你们实在是……”
他在找一个适当的词。
“太悲哀了。”
时间延绵着,几小时过去了,瓦瑟尔预感不错。最后一次他们把他叫出来,为了让他交代具体在旅行中遇到史蒂芬·马基雅克的时间。
“我不在乎。”瓦瑟尔边签字边嚎。
他看看墙上的钟。没有人可以责备他什么。
他没有剃胡子。他跑去厕所,很快洗漱了一下。
他刚刚又被传唤了。这次是卡米尔说话。刚进门,他就飞快看了一下墙上的钟。晚上八点。冗长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