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南怔愣地接听。
青海医院门诊大厅
人流络绎不绝，付宇峥仍在门诊室内，估计着仉南这个时间应该已经登机，所以借着下
位患者还未进门，抽空打个电话。
毕竟小画家是单独出行，他担忧直在线。
电话接通，付宇峥抓紧时间，省去不必要废话，只问最关键：“登机
吗？”
电话那边，仉南回答：“登机。
遇到，何止他个。
机场广播通知登机，众人收拾好情绪往下行电梯口走去，仉南起身，言不发地跟在队伍后面，微垂着眼睫，遮住所有可能外露情绪。
他向来洒脱自如，坚韧强大，所以这刻心碎也好，失落也罢，不愿意让任何瞧见。
何况，也没有好为之伤神，他即将离开，离开这片从小生活天空，离开这方处处印刻着“顾厉”两个字土地。
他得不到，带不走，就不要。
另外——仉南心说，仉老师是谁？
女老师：“……”
徐老师：“……”
所有人：“……”
沉默顷刻，那位自知失言女老师尴尬道：“不好意思啊，
之前学校相声社团，嘴快，呃……破毛病，你别往心里去哈。”
女工作人员：“呸！太不要脸！”
众人低声谴责渣男无耻程度，就连几位年轻小伙子都忍不住唾弃同性败类，唯有仉南，忽然陷入言不发地深深沉默之中。
渣男。
高中同学。
十几年感情。
他再也不会回来。
简纵再也不会回来。
登机后，仉南安静地坐在靠近舷窗位置上，看着窗外停机坪上零星人群，始终沉默。
空姐走到身边，温和地提醒他系上安全带，他微微回神，点头照做。
正当时，直握在掌心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仉南神色微寒，倒不是因为旁人这句无心之失，他向来不介意别人对自己取向看法，何况是句善意打趣。
他口吻轻淡地回句“没关系”。
不单单是生气那
简单。
他是忍不住悲切又难过。
这世上，渣男有太多。
亲情与爱情。
他倏而恍惚又怔然。
大家低声安慰，徐老师情绪慢慢平静好转。此时，同行人员中另位女老师忽然说：“三条腿那啥不好找，两条腿好男人多是！面谈那天就发现，咱们园里做幼教小哥哥们个比个养眼，俗话说得好，窝边草吃到饱！”
说完扬手往仉南那边指下：“你看，咱们仉老师就很好啊！潇洒体贴，所以，错不去新不来，干脆——”
仉南在巨大迷乱错愕感中回神，声音微冷：“不好意思，潇洒体贴没用，毕竟也喜欢养眼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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