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墨文又问:“那现在呢?”
“来得快也去得快。”仉南自嘲笑,“清醒。”
仉墨文“哦”声,内心担虑倒是消减不少,父子俩同时沉默顷刻,仉墨文咳声,说:“昨晚付医生送
楼下客厅里,仉墨文已经冲好杯花蜜水,仉南大咧咧往老爸身边坐,端起杯子喝口,说:“要不说还得亲爹呢,宿醉酒醒,杯甜水就能给儿子二次生命。”
“少贫。”仉墨文问:“难受吗?”
“丢丢吧。”仉南冲他举下杯子,“喝完就好。”
“吃点儿什?”
“让老爸操心人不配拥有早饭,饿着吧。”
第二天清晨,仉南被楼下集体晨练大爷大妈“嘿哈”声吵醒,太阳穴胀痛,嗓子火烧火燎干涸,他蹙着眉从枕边拿过手机,瞄眼,八点五十。
眼皮千斤重,点点地睁开,入眼皆是熟悉装潢,是自己在父母家卧室。
身上还穿着昨晚那身衣服,睡大半夜,褶得皱皱巴巴干咸菜样,他揉着太阳穴起身,眼光瞥见床边那件深色夹克衫。
昨晚情形在脑中倒带,仉南兀自安静半分钟,而后弯腰将那件衣服捡起来,拿着去浴室冲澡洗漱。
洗过个热水澡,酸痛肌肉慢慢松弛下来,仉南往身上裹件浴袍,然后从洗手台下方储物柜里拿出个盆子,将那件还沾着湿咸海风气息外套手洗。
“啧……”仉墨文不满,“说少贫,好好说话。”
“真不用。”温热花蜜水入喉,不适胃部被抚慰,冲淡蛰伏在舌根夜清苦,仉南说:“饿再吃,您……想问什就问吧。”
仉墨文摩挲着茶杯,在内心感慨父子默契同时,不免又糟心——再贴心管什用,喝多还不是跟着别人走?
仉墨文叹声,开门见山:“昨晚……是又混乱,还是单纯喝多?”
仉南盯着瓷杯中飘荡零星花瓣,随着水纹浮沉,过半晌,实话实说:“都有。”
拎着外套出门,想去阳台晾上,刚走到二楼楼梯口,楼下客厅悠悠传来声:“起来?”
“哎去!”仉南拎着还在滴水衣服,差点表演个原地去世,缓两口惊魂气,才朝楼下嘟囔句:“敢情您在家啊,这大早声不出,跟这演潜伏呢?”
仉墨文放下手中茶杯,抬头向上望眼:“今天周六,上哪儿?再者,你……”
“大学教授不起,高薪双休好待遇。”仉南摆摆手打断仉墨文后话,“等先晾个衣服,再下楼磕头认错吧。”
电动晾衣架缓缓上升,滴冰凉水珠滴下,落在他鼻尖上,仉南手指揩,叹口气,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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