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南眼神晃晃,而后终于卸下裹挟在周身防御,就着那只手力量,慢慢靠进付宇峥怀里。
“为什会这样……为什不能画?”仉南将整张脸都埋在付宇峥肩窝处,黑色衬衫领口下,很快泅湿小片水渍,“不知道……不记得那些画是什时候画出来,画画时感觉、记忆……全都想不起来……还有那半幅素描,拿着炭笔,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为什会这样……”
在仉南靠过来那瞬间,付宇峥肩背有片刻僵直,但可能是领口处泪痕太过冰凉,又或许是什别无法在此时言说原因,他竟意外地没有躲开,听怀里人断断续续,极力克制着哭腔尾音,过好几秒,付宇峥搭在他肩上手指微微动,而后慢慢地,环住他清瘦肩膀。
“没关系,你……你只是病,不用怕……”
怀里人陡然震,仉南缓缓抬起头,迷茫且震惊地看向他:“病……?”
能是长时间缺水缘故,仉南嗓音嘶哑不堪,他定定地望着近在咫尺付宇峥,失魂落魄道:“……画不出来……”
“小南!”
“哥们儿你怎样?!”
旁仉父仉母和江河见房门终于打开,心中巨石还未落地,就被仉南此时游魂般状态再次提到头顶,对着他疾奔而来,可就在仉墨文手拉住他胳膊前秒,仉南轻轻侧身,忽然避开。
“……”
“是。”付宇峥暗自舒口气,双手拢上他双肩,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法忽视坚定,“生点小病,没关系,会好……”
“……”
“司泽涵?”付宇峥试探着喊声漫画主角名字,只见仉南有片刻怔忪,而后轻轻点下头。
付宇峥悬着颗心逐渐归位:“只是点小病,不严重,但是会让你忘记些事情,记混些事情,但这都是暂时,会好起来。”
仉南眼尾有
几个人脚步顿住,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而仉南此刻却像是个于深山中冒失莽撞,跌跌拌拌误入光怪陆离现实社会小兽,对于周围切陌生且抗拒,充满防备和警觉,唯独看向付宇峥那双眼睛,带着惶恐而湿漉信赖。
他再开口,却也只是说:“画不出来……为什会这样…………”
“没关系……”付宇峥垂在身侧手暗握成拳,在无知无觉时放开,点点,搭上他肩头,“别怕。”
付宇峥掌心干燥而温暖,那温度透过肩头T恤布料,仿佛带着无法言说魔力,在仉南心头搭建起层透明却牢固安全堡垒,慢慢将心底恐慌、褶皱、巨大无措和不安轻轻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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