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手机不振了。敬太也没有留言。屏幕上只剩一个表示“未接电话”的符号。莫非他没什么急事?可“那件事”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了呢?
顺一感觉胃里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祸是那群野蛮人闯的,自己凭什么要跟着受罪?
过了三分钟,手机又振了,还是薮田敬太打来的。接不接?他要是为了坂上郁子的事,顺一就不能接了。敬太一旦向他征求意见,他就会陷入最糟糕的处境。顺一觉得天旋地转,脑子却转不起来。
最后,顺一还是用颤抖的指尖把手机给关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见状,身旁的议员问道。
“别犯傻,这可是守灵会的会场。”
“所以才要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哎呀,你先冷静冷静!”
周围的宾客察觉到了身后的争吵,纷纷回头。“喂,别吵了!”一位老资格的市议员斥责道。顺一用鼻子出了口气,拼命压制自喉咙深处涌起的冲动。
“顺一,要不这样吧,我回头找藤原后援会的人帮你说说。你就别胡闹了,好不好?”
。刚才进帐篷的那个镇议员就是听到了这种说法,才特意来试探他吧?
“胡说八道而已,没人信的。”
“亏我费这么大劲抢救他爸爸,他居然这么说我!”
“哎呀,我都说了,没人信他的……”
“就算没人信也不能——”
“着了点凉……”
“既然是这样,那我今天就不计较了。”
“也难怪你会气成这样。那小子娇生惯养,一点道理都不懂。”
顺一把到嘴的狠话咽了回去,瞪了泰三一眼。藤原家的老三长了张细长脸,此刻正在跟后援会的跟班们说话。他们不会在议论我吧?想到这儿,顺一的脸都发烫了。
就在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了。他早就把手机调到了振动挡,所以铃声没响。拿出来一看屏幕,竟是薮田敬太打来的,他顿时觉得胸口一闷。
敬太昨天告诉他,弟弟幸次把市民运动家坂上郁子抓回来关了起来。顺一并没有忘记这件事,只是不愿去想而已。他当时就命令薮田兄弟立刻放人,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他可不想再听到坏消息。怎么办,要不要接呢?
顺一面露愠色,但腋下已经冒出了冷汗。事发当天,在场的只有他、藤原和秘书。秘书忙着叫救护车,并没有注意顺一做了什么。所以这件事不应该有目击证人,更不可能留下什么证据。泰三只是乱泼脏水而已。
虽然理性分析得出了这样的结果,顺一还是难以镇定。
“我要找泰三抗议!”他激动得几乎要站起来。
“慢着慢着,你疯了吗?”议员连忙阻止。
“可要是由着他说,闲话会传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