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橱的门被锁上了,但信彦没有给她戴手铐,就急急忙忙出去了。史惠听见他拉开了房门。
“哎呀,好久没见到你啦。我们有三年没见了吧?过年的时候你也没去外婆家,大伙儿都很担心你。”
“呃,我们去主屋说吧。”
信彦温顺得跟小猫咪一样,老老实实地跟着舅舅走了。
现在就看史惠的了,是她自己在犹豫要不要呼救。虽然还在壁橱里,可她只要喊出来,那位舅舅就一定能听见。啊、啊……她想把声音从肚子里挤出来,可气才到嗓子眼就停住了。
候,和信彦对上眼都是非常危险的。
“我才不去呢!凭什么非要我去,你去对付他,轰他走啊!”
狠狠撂下电话后,信彦仍在谩骂。
“开什么玩笑,一个破亲戚管什么闲事。吃饱了撑的!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信彦喘着粗气,在屋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史惠大气不敢出一下,蜷缩在壁橱中。就在这时,有人踩上了铺在屋外的小石子。
舅舅和信彦朝主屋走去,脚步声也听不见了。天哪,我为什么喊不出来?史惠心乱如麻。脑子也转不动了。大脑的一部分仿佛因久跪而麻木的双腿,直接罢工了。
在黑漆漆的壁橱中,某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涌上心头——我是不是想放弃重获自由的希望?
假设她刚才呼救了,也被人找到了,这件事一定会成为轰动全城的大新闻。每家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都会反反复复报道这起大案:十七岁的女高中生被精神失常的游戏发烧友抓回家,关了整整一星期。这么好的新闻材料,媒体岂会错过?周刊小报也会大写特写一通。史惠是被害者,而且尚未成年,主流媒体当然不会透露她的真名。可梦野是个小地方,受害者的身份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再加上网络这么发达,保护个人隐私不过是一纸空谈。史惠的姓名和照片怕是早就传遍了全国。除了家里人,其他人对她的关注都出于好奇。自不用说,人们会将好奇心转向“她被关押时受了什么罪”。连并不八卦
“信彦啊——我是你向田的舅舅,你出来一下好不好?”
来人喊道。原来信彦的亲戚已经走到小屋附近了。
“我不是来教育你的。我正好有个朋友是开运输公司的,人手不够,想把你介绍过去。”
史惠紧张得全身僵硬。要是抓住这个机会,大声呼救,就会有人知道她被关在这里。到时候,她就能得救了。这个亲戚家的舅舅听上去还挺正常的。至少不会像信彦的父母那样,对儿子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她正要张嘴,下巴却不自觉地停住了。不知为何,她甚至连气都喘不过来。
“等一下,我过去找你。”信彦的口气瞬间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