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田昂首挺胸。连裕也都能看得出,他最近洋溢着自信。
“没有,他才卖到一半,老人的女儿女婿起疑了,然后他就爆发了,是吧?”
龟山把脚踩在正襟危坐的石井肩上,前后摇了摇。
“那被害人应该没有提交被害申报单,只要我们给足警方面子,就能把事情压下来。要不我去给被害者赔罪吧,然后立刻去警察局,跟那边也道个歉。”
“哟,柴田,你愿意为公司跑一趟吗?”龟山兴奋地问。
的干部心有余悸:“我还以为他要被社长打死了……”当然,公司不能把一个脸都被打变形的员工送到警局。
社长召集全体员工开会。他气得面红耳赤,形同恶鬼。
“你们再敢胡闹,我就让你们一起负责任!搞什么鬼!人家稍微问两句,你就敢放狠话?那可是普通老百姓。一点火就炸,你当自己还在混飞车党吗!给公司惹麻烦,还被条子盯上了,说‘对不起’还有用?要是公司业务因为这件事受影响,大伙儿都要跟着受罪。你不是在单打独斗,我们是一个团队。稍微动动脑子!信不信我弄死你们啊!”
龟山边说边拍桌子。曾经的小流氓们都吓得缩着脑袋。
脸肿得跟西瓜似的问题员工石井跪坐在社长旁边。裕也开惯了批斗会,却从没见过伤成这样的人,他不敢正视石井,甚至暗暗松了口气:还好社长手下留情……
“您就让我去吧。让我下跪磕头都行!”柴田激情昂扬,仿佛摇滚乐手矢泽永吉附体一样。
“好,说得好!但你要去赔礼道歉,得再带上一个人。赔罪都是两个人去,知道吗?两个人一起低头,效果也能翻倍。真诚的态度也很重要。就算要演,也得演出真情实感。谁跟柴田去啊?”
“我去!”裕也立马举手
“你们说怎么办?就因为石井威胁了人家,条子发传唤令来了!可他能顶着这张脸去吗?”
在场的员工怕是产生了同一个念头:把他打成这样的不是你吗?不过大家依然保持着严肃的表情。
“当没看到,还是装傻?你们说咋办?要是驳了警方的面子,他们就要动真格了。我们这种小公司根本顶不住,分分钟就会被碾碎。到时候大家都得喝西北风。你们别以为高中辍学的人能轻易找到工作。你们要去梦野的零件工厂和巴西人一起干活吗?浑身上下都是油,再也不用打领带穿西装了。好不容易凑齐的行头都没用了。你们准备怎么做?”
办公室一片死寂。龟山总是把问题甩给员工,让员工认定责任在自己身上,并奖励为解决问题四方奔走的人。
“社长,我有个问题!”柴田举起手,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向他,“石井最后有没有把东西卖给那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