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德快步来到格森恩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他,又使劲攥住他左手。格森恩使劲挣脱霍德,跑开。他向着南方跑去,不停地跑。他看到前方有座积雪垒成高高白墙,于是跑进去,再次跪倒在地。他再也跑不动,只能爬行向前。
在他来到冰原第九天,夏斯东北边奥尔霍奇家族人们在自己领地上发现他。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他们发现他时候,他正在雪地里爬,饥肠辘辘,患雪盲症,脸因为日晒和冰冻变得乌黑,开始连话也说不出来。
里都是个样儿,但他有种感觉,自己必须往北继续前进。
过很长时间,雪终于不下,风也停,太阳出来。爬行时候看不很远,因为风帽上毛正好挡住眼睛。他腿、胳膊还有脸上都不再有冷感觉,他想自己应该是冻僵,不过还是可以往前爬。冰原上积雪看起来十分怪异,像是从冰里面长出来丛白草。那些雪就像草叶,碰就倒,等他过去之后恢复直挺状态。他停止爬行,坐起来,把风帽推到脑后,环顾四周。他极目远眺,看到片片白茫茫、亮闪闪雪草地,还有许多白色小树林,树上长着白色叶子。阳光当头照射,周遭没有丝风,好个银装素裹世界。
格森恩脱掉手套,看看自己手。他双手跟雪样白,不过冻伤已经好,他又可以灵活地运动手指,又可以站立起来。他不再疼痛、寒冷和饥饿。
他看见北边远处冰原上矗立着座白色钟楼,跟领地钟楼样,还有个人远远朝他走过来。过会儿,格森恩看清那是个赤身裸体人,全身皮肤都是白色,头发也是白色。他越走越近,等到两人距离近得足够听到彼此谈话时,格森恩问:“你是谁?”
那个雪白人说:“是你兄弟和克慕林·霍德。”
他那个z.sha兄弟名字就叫霍德。格森恩发现,这个雪白人体态和相貌确实和自己兄弟模样。不过,他身体里没有点生气,声音也很空洞,听起来就像冰块碎裂。
格森恩问:“这是什地方?”
霍德答道:“这里是冰雪腹地。们z.sha人都住在这里。在这里们可以继续履行彼此承诺。”
格森恩非常害怕,连忙说:“不会留在这里。如果当初你跟起离开领地,去南方,们是可以在起相守到老,没人会知道们悖德行为。可你死之,违背自己誓言。现在,你肯定已经叫不出名字。”
果然,霍德嚅动着白色双唇,却无法说出自己兄弟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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