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伯爵说。
“上这儿来。”其中位司机说完,把烟头往地上扔,赶紧跑过去打开出租车后车门。
“去圣·安塞姆医院。”伯爵说。
“圣·安塞姆?”
“越快越好。”
她没有回答。
伯爵把她头轻轻地扶起来,发现伤口位于她眉毛上方。看上去她头骨并未受损,可她正在流血,而且失去知觉。
此时伊拉娜也赶到,她噙着眼泪在他身后站着。
“去叫医生。”她说。
但现在已经过十点。谁知道医生要多久才能到?
服务员。她看上去很着急。
“伊拉娜,什事?”
“是索菲亚!她摔下去!”
伯爵从椅子里蹦起来。
“摔哪儿啦?”
司机挂上挡,立刻冲上剧院广场,然后朝北疾驰而去。伯爵拿着条折叠手帕,捂在索菲亚伤口上。他边帮她梳理着头发,嘴里边念念有词,说着安慰话,可又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些什。而与此同时,城市街景在车外飞掠而过,
伯爵把双臂伸到索菲亚脖子和双膝之下,艰难地把她从台阶上抬起来,然后抱着她走完剩余楼梯。来到最底层,他用肩膀撞开门,然后从大堂正中央穿过去。大堂里,对中年夫妇在等电梯,瓦西里在服务台后值班,酒吧里正传来嘈杂声响,可伯爵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东西存在;紧接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沐浴在夏天温暖气息中——他站在大都会酒店室外台阶上。二十多年来,这还是头次。
值夜班看门人罗季翁看着伯爵,也惊呆。
“出租车,”伯爵说,“需要辆出租车。”
越过看门人肩膀望去,他看见离酒店入口十五米远地方停着四辆出租车。它们在等候从夏里亚宾出来最后批客人。排在队伍最前面两位司机正在边吸烟边聊天。罗季翁还没来得及吹响嘴边口哨,伯爵便朝那两人跑过去。
见伯爵冲他们跑过来,其中位司机脸上浮起心照不宣坏笑,另个则露出脸责备表情。他们都以为跑过来这位先生怀里抱着定又是被灌醉女孩。可当他们看见她脸上血迹时,立刻站直身体。
“在员工楼梯上。”
伯爵立刻从女服务员身边冲出去,离开塔楼,飞快地往下跑。刚下两截楼梯,他脑子里某个角落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伊拉娜定弄错;可他刚转到三楼楼梯口就看见索菲亚。她身体呈外八字形躺在台阶上,双眼紧闭,沾着血发丝缠绕在起。
“哦,上帝。”
伯爵膝盖弯,跪在索菲亚身边。
“索菲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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