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肯定,你在杂技团扔肯定不是橙子。”埃米尔说。
“不,”安德烈边把橙子小心地放回到厨案,边承认道,“扔是刀子。”
伯爵和埃米尔嘴边“不信”还没说出口,安德烈便从抽屉里拿出三把刀,即刻耍起来。这回可不是什行星。它们就像台穷凶极恶机器部件,在空中旋转着。蜡烛照在刀刃上,反射出点点寒光,使得那台机器冷酷感变得愈加强烈。然后,就像它们被催动时那般猝不及防,几把刀刀柄眨眼间又被安德烈稳稳地抓在手里。
“啊,这玩意儿你也能同时玩四把?”伯爵带着揶揄口吻说。
安德烈言不发,走回装刀具抽屉跟前;没等他把手伸进去,埃米尔便已站起身来。他脸上带着小男孩被街头魔术师迷住神情,害羞地从人群中走上前,把他那把切肉刀递过去。十五年以来,除他
。也就是和这个班子起,他于九三年来到莫斯科。后来,他与阿尔巴特街上位书商女儿坠入爱河,然后便同杂技团“分手”。两个月后,他被博亚尔斯基餐厅雇用,从此当上餐厅服务员。从那以后,他就直待在这里。
“你在杂技团都干些什?”伯爵问。
“演杂技,”埃米尔启发他说,“还是扮小丑?”
“驯狮子?”
“玩杂耍。”
“不可能。”埃米尔说。
像是对他话做出回应般,餐厅主管从桌旁站起来。他从厨案上取来三只还没用橙子。他手里握着水果,身体站得笔直。应该说,由于刚刚喝过酒,他身体还略微倾斜着,像是十二点过两分样子。他顿顿,便将那几只球状物抛起来。
老实说,伯爵和埃米尔对他们这位老朋友话还有些不信。可等他真开始耍起来,他们心里别提有多惊讶:以前怎点都没看出来呢。安德烈那双手简直是上帝特意赋予他用来玩杂耍。他动作是那灵巧,几个橙子在他手中就像在自行运动。更妙是,它们动起来时就像个个受到某种引力星球,那股引力在推动它们向前运转,同时不至于让它们逃到外太空去。而站在这些星球面前安德烈,似乎只是把它们从既定运行轨道中摘出来,又重新放回去,让它们顺着自然方向不断追逐。
安德烈手上动作是那轻盈,那有节奏,旁观看人甚至差点被他催眠。但事实上,埃米尔和伯爵都没注意到,“太阳系”里不知什时候又突然多个橙子。只见安德烈双手优雅地上下翻飞,四个橙子便全被他抓在手里。他弯下腰来深深地鞠躬。
这回轮到伯爵和埃米尔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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