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提到自己曾经为国家医疗服务体系工作过时,我的语气中还是会带着巨大的自豪感——毕竟,有谁不喜欢国家医疗服务体系呢?(呃,当然,卫生大臣除外。)它和任何国家资产都不同——没人会用全部大写字母来拼写“英格兰银行”,也没有人在你说要告卡迪夫机场时会觉得你是个坏人。原因很简单:国家医疗服务体系承担着了不起的工作,而且我们全都受益其中。他们把你接生到这个世界,有一天,他们还会亲手把你置身其中的某个塑料袋拉上拉链,但在此之前,他们会采取一切必要手段,让你在生命之路上多流连一会儿。从摇篮到坟墓,就像人民忠实的公仆贝文先生1948年时承诺的那样。
运动会上,他们医治好你摔断的胳膊;他们给你奶奶进行化疗;他们治好你从洛斯卡沃斯带回来的衣原体病毒;他们还亲手给你戴上人工呼吸器。最奇妙的是,这些魔法全部是免费的。在预约检查之前你不用事先查看一下自己的银行户头:国家医疗服务体系总会在一旁默默为你服务。(1)
然而硬币的另一面是这样的事实,一旦开始为国家医疗服务体系工作,就会发现其中许多令人堪忧的地方:超长的工作时间;复杂的官僚体系;严重缺乏人手;还有在我工作过的一家医院里,他们出于无法解释的原因一直在电脑上屏蔽我的邮箱账号。(谢了,哥们儿!)我知道自己是在为一项伟大、重要并且无可取代的事业工作,所以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我没有什么所谓的骨子里的崇高职业道德,说实话,离开国家医疗服务体系之后,我再也没这么卖力干过活儿(这一点我的出版社可以作证)。国家医疗服务体系在所有人头脑中都是特殊的存在,人们想象不出失去它之后的恐怖场景。
谈到国家医疗服务体系的私有化问题时,我们可以想一想美国越滚越高的医疗账单,打个比方,就好像你圣诞节时放纵了一把,节日过后就要面对债台高筑一样。政客可能看起来很蠢,实际上他们精明得很,会偷偷地把我们引进姜饼小屋。他们会跟我们承诺:国家医疗服务体系只会在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发生变化,但回过头,看不到任何能帮我们从森林中重新找回来路的面包屑。直到有一天,你一眨眼,发现国家医疗服务体系完全蒸发不见了——假如你这一眨眼正好引发了中风,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当主治医生期间,我对英国医疗私有化的想法发生了一些变化。过去我是不太反对的,觉得这件事跟私立学校的存在是一个道理:一群有钱人决定帮纳税人省几个钱,于是建立了自己的学校,对谁都没有伤害。我还总想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