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上帝这个人很聪明,知道要离们这些当医生人越远越好,你只是偶尔从病房里传出咒骂声中——比如“真他妈天”和“基督耶稣啊”——才能感觉到他老人家存在。今天遇到病人MM,她是耶和华见证人教派信徒,来们这儿接受开腹子宫肌瘤切除手术(12)。这种手术通常是血沥呼啦,们得准备四个单位交叉配型血液,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老掉牙问题又来,耶和华见证人信徒不接受任何性质输血,因为他们(真他妈蠢地)相信,人灵魂就在血液里,你不能把其他人灵魂弄到自己身体里来。当然
可能在集体咒骂“他妈到底跑哪儿去”。
还有更坏消息,在车里睡着。花会儿工夫,才搞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是怎跑到这里来。
好消息又来,看来是昨天值夜班后太累,直接在车里倒头大睡。不过这意味着人已经到工作地点,就在医院停车场里。
跳出车,迅速洗个澡,随后就准备就绪,只稍微晚10分钟。H给打8个电话,全没看到,所以她冷冰冰地发条短信:“圣诞快乐。”没有语气,也没像平时那样给个亲亲表情。
今年们得在下次轮休时候补过圣诞节,到时就是1月6日。“你想想,那时候圣诞拉炮肯定大酬宾!”这是唯能够想到安慰她理由。
2006年1月18日,星期三
有些日子,你总能明确感受到自己在这家医院里地位,而今天给上沉重课,是场脐带脱垂事故(11)。
当时费劲地爬上床垫,跪着做好托举姿势,接着病床就路风驰电掣地被推到手术室。然而上台剖腹产手术还没进行完,们只好在麻醉室里等着。为让病人保持镇静,也为缓解此刻尴尬气氛,开始和病人闲扯起来,聊聊孩子名字啊、尿布啊、产假啊这些事情。
当时病人伴侣正好下楼买咖啡去,没想到就在这几分钟空当,们之间关系就发展得如此……亲密,而他错过整场好戏。回来路上,助产士匆忙拦住他,两人加快脚步到更衣室换上连体服,这样他就能到手术室里陪产。助产士带着他进入麻醉室,看到正跪在那里,他孩子母亲阴户套在前臂上。“耶稣基督啊!”他大叫声,带着浓重格拉斯哥口音。助产士脸严肃地说,她在路上已经提醒过此刻正托举着脐带。“你是说。”他回答,眼睛瞪得像牛铃,“可你没说他像戴个套袖样戴着她啊!”
2006年1月24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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