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起来!”谢问柳趴在他脚下良久不动,亦裕终于忍无可忍地喝道。谢问柳这才想起要爬,连忙手脚慌乱地爬起,谁知脚踩住自己外袍滑,头栽进亦裕怀里。即使暖暖熏衣香让人陶醉,谢问柳也早就骇破胆不敢享受,顶着个大红脸站过边。
亦裕似乎也没跟他计较,只是坐回案前提笔将幅未完之画完工。然后又对着它出回神,才指着它对谢问柳道:“你拿着这幅画去督促御林军追拿此人。”
犯,谢大人明天去务必要小心。”
谢问柳连声黄公公美言,站在门外见那辆马车消失方才回屋。他心想原来亦裕直没放弃追查洞内那人行踪,竟然派四千卫兵去搜山谷,想必他对那人极其在意。不知怎,谢问柳觉得心里有丝不是滋味,闷闷不乐地在床上翻半宿才入睡。
第二天他穿着新长侍郎官服先去军司部报到,然后领牌子就进皇官,刚进御书房,却见亦裕勃然大怒地喝斥跪着侍卫统领,道:“你前天不是说已经找到他踪迹,怎今天回答还是找不到呢?”
那侍卫统领唯唯喏喏说不出话来,亦裕盛怒之下反手抽出悬挂在柱子上佩剑,眼看那侍卫首领性命不保,谢问柳连忙大声道:“奴才谢问柳叩见君上。”
亦裕被他大声叫唤惊,那剑抬高少许只砍下统领帽子上几许红缨,冷声道:“如果你下次再办事不力,就自行断吧,无需再动手。”
那统领吓得汗湿重衣,连连称是,退出去时候看眼谢问柳,眼中有不胜感激之意。谢问柳见统领出去,亦裕也没有召他进来,他咽口唾沫,硬着头皮跪在外面。他刚才救统领命,倒也不是什发善心,他只是本能觉得亦裕这剑劈下去是大大不利。
亦裕虽然通过对呼儿金战,在北国建立自己政权与威望,可说到底还是凭着血腥震慑才能站稳脚跟,绝非以德服人。若是因为个无端逃犯就杀戳近臣,很容易惹来闲话,被居心叵测人利用,更何况大内近身骑兵侍卫绝大多数都是贵族子弟。
做事不落把柄是谢问柳做人信则之,他正在外面忐忑不安间,突然听到亦裕轻哼道:“还不滚进来,要去请你吗?”
谢问柳听亦裕虽然措词不佳,但语气倒也还好。他连忙爬起来,但是跪得太久,走到门前脚软,御书房铁皮门槛实在太高,他脚绊,直接摔进屋,趴在亦裕脚边。
谢问柳听着亦裕深深地呼吸声真是欲哭无泪,他越是想在亦裕面前表现,就越是要在他面前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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