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联想着作为血肉至亲的亲的前提下使用“亲”这个词,是在亲去世之后。在《亲的死》这首诗中,我第一次将现实中的亲写进作品中。但是,从快满二十岁的时候起,我将亲看作家长、母亲的丈夫或者是一个男人。但是这些仅限于现实生活,虽然在杂文中略带幽默地对亲进行过描写,但从来没有想过将亲与诗联系起来。之所以能够毫无顾虑地写亲,大概是因为这种禁忌一般的概念已经成为过去。当然这之中我也有我自己的一些想法。亲去世后,我似乎终于找到了与亲之间合适的距离感。原本亲和我的关系就如我开玩笑地说是“君子之交”那样,没有激烈的对抗也没有戏剧性的发展,是非常平淡的。但在亲去世后,我确实有一种解放了的感觉。
年轻的时候,我写过一般意义上的亲,而不是作为血肉至亲的亲。我写的是一夫一妻制前提下家庭内的男人的形象。那只不过是一种缺少对亲怀有真情实感的抽象意义上的理念。但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后,一种令我自己都意外万分的强烈的亲的感觉向我袭来。比起对自己亲的感情,自己成为亲时的感情更加强烈,更加深刻。我将这些感情的一部分写成了《亲的歌》这一系列作品。这些诗后由小室先生等人作曲,其中的《孩子在酣睡》[“为生活”(FORLIFE)唱片公司发行/番号FLCF-29088]成为我最难忘的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