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论如何买不到手的
尚在少年时的我自己的声音
经过了几十年的空白,我如今又对电子管收音机充满了孩子般的兴趣。很多跟我拥有共同爱好的也都是跟我相同的年纪。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也成长为买得起当初艳羡的收音机的身份和年纪了。这种怀旧之情究竟为何呢?对我来说,少年时代的岁月是令人讨厌的,而我也不至于老好人似的认为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后期至五十年代的美国是一个多么古老而美好的国家。当然,对于技术我也没有陷入一种怀古情绪中,觉得模拟技术比电子技术好什么的。这样一来,我最终只能将这归结为五十年的岁月带来的作用了。在这里,时代的变化与自身的衰老以一种难以分割的方式结合在一起,让人稍微变得有点儿疯狂。
(《战后五十年与我》,1995)
也没有指针,只在长方形的窗口处显示着一串数字。我虽然也有这种万能表,但并没有充分有效地利用它,这一点,同五十年前没什么变化。从十三岁开始,我就没怎么培养什么“探索科学之心”。
在一家已经关门不做生意的店里,我见识到了驻日美军带来的便携式收音机。在昏暗的玻璃橱窗下,它被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当时我从疏散地京都返回东京,上旧制初中三年级。收音机价格自然贵得我买不起。我就那样诚惶诚恐地看着这个小而精致的收音机,叹息不已。其实进到那家店本身就已经让我感到内疚了,因为那是一家黑店。如今回想起来,那款收音机可能是美国广播唱片公司(RCA)的胜利牌模范54B1(VictorModel54B1)型。当然那时还不是半导体收音机的时代,而是可爱的电子管闪着微弱红光的电子管收音机的时代。
我开始收集缺少的零部件来自制收音机。驻日美军广播电台(FEN)在东京有一个WVTR的无线呼号。我经常收听在“好莱坞碗”举行的音乐会实况。然后我也开始写诗了。
乌云低垂
从处在,bao风雨前夕的加利福尼亚
传来连绵不断的电波
(蓝天、高楼以及柠檬的香味)
四十多年后,我这样写道:
从古旧的收音机中隐约听到人声
那声音是古旧收音机尚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