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虽如此,人却拎起牛肉,欢天喜地地道:「真是都快忘牛肉是什味,无论如何要找些好材料伺弄你,才不枉对你日日惦记啊!」
他扶正帽子溜小跑进村里后山,捡根树枝,哼着小曲在树林里找着。
他正找着,小孩们挥着树枝从身边冲过,个孩子问:「先生,你找什呢?」
陆展亭给他们比划下,说道:「是种香草,等下拿来炖牛肉!」
小孩们咽下唾沫,乌黑眼里都露出羡慕目光,陆展亭笑道:「你们帮找下,找到炖好肉请你们起吃!」
出,村里霍尔金氏才提着几两牛肉进大门。村子里请老先生正在读书,读到酣处还摇头晃脑番,正是典型中原酸秀才模样。
霍尔金氏可不懂,她觉得有学问人才能这样,像她这样字不识,头是绝对不敢晃,只能低着。
「柳先生……」霍尔金氏笑道:「们家老爷去中原进药材有阵子,到现在还不回来,想请你给写封信去。」
她见老先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牛肉,只好连连唤好几声,老先生才收回眼神,殷勤地问:「你想写些什?」
他飞快拿好笔墨,铺好纸,将支略秃毛笔蘸满墨汁又问:「你想跟他说什?」
小孩齐声欢呼,「哗啦」声,纷纷奔去找香草。
陆展亭苦笑下,提起手中那块牛肉,叹道:「等下要切得很小才行!」他转念想,又乐道:「总比没有强,好歹能尝到肉味!」说着,就低头又开开心心地找起香草来。
他埋头正找着,忽然树林中群鸟齐飞,陆展亭侧耳听,远处传来阵阵吆喝与马蹄声。他暗道不好,连忙大声呼喊着小孩靠边,他将小孩统统都拢在路边,扫眼问:「霍尔金家雅都呢?」
霍尔金氏将牛肉放在桌上,犹犹豫豫道:「当然是想他早点回来,听说中原女子长得可水灵,村头叶尔家男人出去趟就带个中原女人回来,现在叶尔氏天天到这里哭,搞得家药草老是晒不干!」
老先生听摸着胡子,点点头,提笔刷刷写几行字:
想人参最是离别恨,只为甘草口甜甜哄到如今,黄连心苦苦嚅为伊耽闷,白芷儿写不尽离情字,嘱咐使君子,切莫做负恩人。你果是半夏当归也,情愿对着天南星彻夜等。
霍尔金氏看着那几行龙飞凤舞字,欢喜地道:「先生就是先生,这就写停当,托人带信去!」
老先生看着她背影笑,提起桌上牛肉笑道:「陆展亭啊陆展亭,你这个中原大才子字,如今也就值这块牛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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