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胖子狠狠呸声,道:「你给滚得越远越好,还想白吃,你做梦去吧!」
陆展亭心里暗暗好笑,嘴里则道:「高老大,那你怎也得把带回去啊。」
高胖子似乎打定主意不再理会他,收起锚,嚷嚷着升帆、升帆。
陆展亭看着那远去船只伸个懒腰,突然意识到什,冲着那远去船只喊道:「喂,你总该把晚饭钱给留下啊。」
陆展亭摸着干堆体力活之后已经空空如也肚腹,不由得暗暗苦笑。
陆展亭弯着腰蜷伏在船底,这几天颠簸让他先是吐个昏天黑地,继而又发起高烧。
他听到有船泊码头声,接着头上亮,有人掀开顶盖,冲他吼声,道:「独眼龙,快起来!卸货!」
陆展亭支撑着站起来,慢慢地顺着楼梯爬上甲板,亮光照在他那几乎遮去小半张脸红色胎记上,看起来既丑陋又怪异,让人几乎不愿意再去看第二眼。
运河岸边新鲜空气让他不由得精神振。
他刚想深吸几口气,就被人在背后狠狠踢脚,领头高胖子恶狠狠地道:「当初要不是看你工钱便宜,才不要你这个恶心丑八怪,没想到你什活也干不,还白搭好几天伙食。」
刚走没几步,天上便有大颗大颗雨滴掉下来,很多越来越大。
陆展亭连忙小跑躲到处商铺屋檐下,还没站稳脚跟,里面便是盆水泼出来,道:「你这个丑八怪,快滚,别触你奶奶霉头!」
陆展亭气不打处来,但是雨越下越大,他只得连忙跑开,寻另处避雨地方,雨势太大,尽管陆展亭尽可能往屋檐下站,但还是被打个湿透。
雨好不容易停,陆展亭寻思着找户人家去打听下叶家,想起还没仔细看过内容,他将手伸进怀里摸出那个锦囊。可是打开看,不由得傻,整个锦囊已经湿透,那封信也糊成片,根本看不清上面所写为何物。
他拿着那张纸对着阳光看又看,突然哈哈大笑
陆展亭慢吞吞地从甲板上爬起来,嘴里嘟哝道:「怪不得人说世上最可恨莫过车船店脚牙,捉住就该杀。」
「说就去,就去!」
卸完船货,陆展亭坐在码头边上休息。
扬州府虽小,但却胜在玲珑别致。天似快要下雨,整个天空是片乌云摧城黑压压地。商贩、平头老百姓推着车,拎着包袱,紧赶慢跑。将近重阳时节,很多门铺上面都插把薄艾。
想起去年重阳节,似乎已经是很遥远事情,陆展亭轻轻地叹息声。他看到船家似乎在收锚。便假意凑上去说:「高老大,最近身体好多,以后保证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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