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就是项交易,所有人都在出生那天签契约,从此规范们生活,直到死亡。很少有人能够撤销或超越这份契约,这份契约决定们吃什、做什、想什,也决定们住在哪里、爱什人,甚至如何死亡。
这份契约乍看之下非常复杂,于是很少有人会去解自己究竟签什。这就像下载某个软件后,有份使用同意书,里面有几十页法律术语,可是你只瞄眼,就立刻向下滚到最后页,勾选“同意”,接着完全忘这件事。但事实上,这份契约简单到不可思议,只要句话就能总结——人类同意放弃意义、换取力量。
在现代社会之前,多数文化都相信人类是某个伟大宇宙计划部分。这个计划设计者是某些万能神或是永恒自然规律,人类无法改变。这个宇宙计划让人生命有意义,但同时也限制人力量。人类就像舞台上演员,脚本让他们所讲每个字、所掉每滴眼泪、所做每个手势都具有意义;但同时也对他们表演设下严格限制。哈姆雷特不能在第幕就杀克劳狄斯,也不可能忽然离开丹麦而跑到印度打坐冥想,莎士比亚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同样,人类也不可能永生不死,不可能免于切疾病,也不可能切恣意妄为,这些事情并不在脚本之中。
前现代人放弃力量,他们相信自己生命有意义。对当时人来说,是否在战场上英勇战斗、是否拥护合法国王、是否早餐吃禁忌食物,甚至是否和隔壁邻居有*情,都被赋予重要意义。当然,这会带来些不便,但却能让人心里觉得受到保护。如果发生什可怕事,比如战争、瘟疫或干旱,大家还是能安慰自己说:“们都是在场宇宙大戏里扮演着自己角色,这切都是神或自然法则旨意。虽然们不知道脚本,但可以放心,切事情发生都有其目。就算是可怕战争、瘟疫或干旱,也都是某个更伟大计划里场景。而且,们知道这位剧作家值得信赖,故事最后定有个美好而有意义结局。因此,就算发生战争、瘟疫或干旱,也都是为最后美好结局;就算现在看不到,来世总会等到。”
现代文化则不再相信有这种伟大宇宙计划存在。们并不是活在高于日常生活戏剧之中,生活没有剧本、没有剧作家、没有导演、没有制片人,而且,也没有意义。就们目前最进步科学所知,整个宇宙就是个盲目而没有目过程,充满各种杂音和愤怒,但这些都毫无意义。们只是在个行星上占据着再小不过点位置,存在着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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