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当口他还是想弄钱,这个死要钱财不要命的老家伙。
「你也不用害怕!」亦容笑道:「陈清秋单论画,倒还值得一看,还不至于在地摊上出售。我已经出了一百两,从华文轩那里买下这幅画,相信这笔钱很快就能到你的手里。」
李公公一听,喜得手舞足蹈,语无伦次。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公主大人有大量,那个就好比宰相肚子能撑船,心宽体胖,心宽体胖……」
亦非皱眉道:「你又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奴才脸上这点红光,那都是见了公主喜的,奴才早盼晚盼就盼着见公主一面……」
他说着竟拿起衣角装模作样地擦拭起来。
我心里好笑,李公公你这么凄情,难道座上那个,你早也盼、晚也盼的竟是你的娘亲?
亦容半垂着眼帘,等李公公把戏唱完了,纤手一挥,那张图就掉在了李公公的面前,我侧头看到李公公的腿肚打了一个颤。
「这是什么?」
「此人莫非仍然没死?」
「不但没死,显然还过得挺好,有这闲情雅致,用皇室的厕纸作画!」
亦非笑道:「皇姐莫气,莫非此人竟从官牢里跑了出来?我着人查去!」
亦容微笑道:「是要好好查一下,而且皇弟你也不用太烦心,我已经查到了,托华文轩寄卖这张炭画的,就是你府上的统领李公公。」
亦非沉默了一下,道:「去把李公公叫来!」
李公公涎笑道:「奴才绝对没胡说八道,王爷您想啊,这宰相肚子里撑得一条船,那得是多大的地方。」
亦容微微一笑,道:「你先别忙着
「这、这是老奴在华文轩里寄卖的陈清秋的画……」李公公颤声道。
亦容淡淡地哦了一声。
李公公突然捶心哭道:「老奴错了,老奴不该明知道这是一个杀千刀、剁万刀的画,还拿去卖。
「当时老奴一到手就该撕了,烧了,就算老奴拿去卖,也万万不可放在华文轩这么高档的地方卖,就该把它放在地摊上贱卖,它当然就只配贱卖,老奴这就重新去把它给卖啰——」
他说着刚把地上的画捡起来,亦容哼了一声,李公公一吓,把手又缩了回去。
隔了一小会儿,李公公提着衣服下摆急匆匆地一路小跑,从外面跑进了大厅,我见了他心中一阵气恼,这个贪财的老太监。
李公公一见了亦容,就立刻趴在地上,一连串地道:「奴才给公主请安,公主千岁千千岁!」
亦容微微一笑。
「李公公气色不错,看来这大漠也不是不能养人!」
李公公叹道:「公主有所不知,这个戈壁滩当真是鸟兽皆无,人迹罕见,书信不通,四季不分,白天就热得像酷暑,晚上是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