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凑近,很神秘地说:「只听别人说陈清秋是个陈世美,对个公主始乱终弃,若不是念他那点才名,原本是判腰斩!」
嘴大张,吃吃地道:「这人倒有泼天之胆!」
「可不是!」李公公摇着头,道:「风流才子,风流才子,都是风流惹祸啊……」
这说着,奴才们小破窝就在眼前,回头总结道:「李公公,瞧这不谄媚才子,也没谄媚奴才过得舒坦。」
李公公作沉思状,细想想确实那回事,于是便哼着小曲回自己房里去。
「那这里离关外近得很,要是您见着他,还能认出来吗?」
「屁话,谁不知道老李就是双眼毒,昨夜只耗子打眼前过,明儿它再来还能把它认出来……他还是不要叫人认出来好啊……」们俩说着已经出花园门,步三晃地往后面杂院走去。
「这又是为什?」
「你很八卦……」李公公翻下白眼道。
「呃……那就不打听。」
李公公沉默会儿,长叹口气,道:「这最后位啊,四大才子里头最文武双全位就是陈清秋,那真是个俊小伙子,往哪站都能吸引来排排姑娘目光!可惜啊……」
李公公连连摇头,拉起衣角抹抹眼泪。
「过年时候还得过他赏,有日他来王府参加画会,画幅山茶花,瞧出神。他问:『公公,您喜欢?』就说:『家乡种很多这样茶花,公子画得真是像啊。』
「没想到,过年时候,他让书僮将画裱好送来,说以慰思乡之苦……」
说完李公公唏嘘不已,非常感伤。
同屋小厨宋麻子早就睡得沉,鼾声如雷。
头枕着手,斜眼去看纱窗外那轮明月,只觉得皎皎明月下,还是当个奴才好啊,有吃就吃,有睡就睡
「还是告诉你吧,免得你回头乱打听,给捅娄子。」
「不打听!」
「你要是不知道,回头闲聊中无意提及,那更麻烦。」
「提它做什!」
「你烦不烦,都说要告诉你!」
隔好阵子,忍不住问:「您给卖?」
李公公翻白眼。
「你这死小子,不该精明时候乱精明。那个时候陈公子画值钱得很,幅好几十两银子呢,有人出百两,当然就卖啊。是个粗人,哪懂得陈公子画,自然是留给懂画人欣赏。」
「是,是,后来陈公子又为什可惜?」
「说不好,说不好,只知道他流配千里,发配到关外当奴去,真不知道这十年他过得好不好?」李公公又仰面长叹状,下子从老生跌到老旦扮相里头去,叫人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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