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平眼就
路小平心领神会,立即开心地倒碗水,心急火燎出去。
路妈接著揉面,路爸知道路妈揉面是为思考。
路妈虽然在农作工作社时期参加过学习班,但学字前学後忘,到今天还是大字不识个,但这不妨碍她思考问题跟替家里掌舵施航,甚至於在很多时候她想出来方法更加直接也更加有效。
“这是好事!”路妈首先肯定道。
“当然。”路爸欣喜地道:“娶北京媳妇,咱们儿子就步登天,登到首都去。”
爸生四个孩子,老大在西安读大专,老二因为经济问题只能辍学在家,老三是女儿,老四还是个男孩,今年刚刚十岁。
可是老大跟老二都已经有二十岁,这令得贝沫沙有种绝处逢生感觉,在他看来以他地位跟贫穷路爸提亲,路爸必定会欣喜若狂答应下来,哪里知道路爸居然刺溜声溜走。
莫非不愿意?所以贝沫沙要郁闷。
其实他真冤枉路爸,这种事情对穷得丁当响路家来说,那就好比是天下砸块天大馅饼,大能将路爸埋,这接还是不接,路爸做不主。
他溜出去,是为找能作主人,能做主是路妈。
路妈沈吟道:“不是娶,是嫁!”
路爸跳起来,道:“你让咱家娃给人家入赘?你让咱们孙子跟人家姓,绝对不行!”
路妈将手中面团往面板上搭,道:“你有娶媳妇钱麽?人家闺女会跟著咱们儿子住在咱们这个小破窑洞里麽?们儿子到城里,吃人家用人家,人家能心甘情愿替你养儿子,回头还替你养孙子麽?你能保证你孙子跟你姓,但认得你这个爷爷麽?”
路妈连串反问让路爸彻底哑壳,路妈精明眼神闪闪发亮地道:“所以们儿子跟他们女儿成亲,们就注定要损失个儿子,这个儿子们不能白损失!”
路爸不吭声,他拿起烟袋蹲在厨房角画起圈圈。
陕西农村规矩是女人吃饭不上台,客人来也不能大模大样坐在客厅里高谈阔论,这是风俗,跟男女平等没什麽关系。
因为女人大多呆在厨房,所以家庭里很多大事都在厨房里解决,比如现在:
“路妈,贝同志说要跟咱家结亲!!”路爸急吼吼地冲进来道。
路妈正在揉面,听到这话眼睛下子就呆滞,倒是替她在灶台上拉风箱(注3:农村灶台有风箱,手动抽拉,以便使灶内柴火更旺)大儿子路小平欣喜地跳起来,大叫道:“是真?!”
路妈毕竟做惯大主,下巴微抬地道:“小平,你先去给人家闺女送杯水,看看她恶心好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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