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金雀花为了帮助达尔马克家族,甚至动用了不为世人接受的能力,你应该明白,友谊不会从天而降,也不会被人不求回报的施舍。”语调威严且悦耳,她坐在梳妆台前,试用一款最新出品的唇膏。
“当然,每年的私金,会有一半,恭送给金雀花。”希伯额头冒着汗,“我甚至愿意签署一份授权书,金雀花拥有金脉百分之五十一的份额。”
“不必了,我相信友谊是存在心底的。”她拒绝,回过头来,比起多年前,齐肩的头发已经算很长了,柔顺地在发梢微微卷起小小的波浪,眼眸明亮,有时会给人种错觉,那瞳孔里的光芒,是在煤炉中沸腾的滚烫火焰。
她在皇城第一法庭,已经担任上了大检控官的职位,但连隶属皇帝党派的法庭长都承认,以她的能力,做首席检控官只是迟早的事。
“佩姬·唐·莱因施曼,算不得极美,但很有味道。”坦丁的花花公子们私下都这么议论,“真想瞧瞧她能被什么样的男人征服。”
临街的房间,半小时前,她从窗户里露了一回面,然后被人拉开,厚重的窗帘随即放下,阻挡了一切窥伺。
“喔,既然不能装佣人进去,那,我就以检控官的身份,打摇大摆地走到里面。”福兰决定。
他马上附之于行动。
“先生,这里被我的主人包了,请到别处。”守卫伸出手,礼貌地说。
“我需要面会希伯·达尔马克子爵。”福兰说,掏出证件,“关于这起官司,我有些消息想告诉他。”
二十五岁,仍没有出嫁的女人,在坦丁很少见。佩姬从不对男性表现出丝毫友善,反而养了条杂毛狗,却不取名字,每次唤狗时,总是挥手喊,“喂,给我过来。”
这怪癖在名门淑女的手帕会上,总是惹人发笑的谈资。
据有心人打探,那条狗很受宠爱,连洗澡喂食都是佩姬一手包办,偶尔,她发小脾气时,会朝狗踹几脚,骂它,“你这只费都的猴子。
守卫脸上现出微妙的神色变化,带点嘲讽地说,“今天已经有十几个人,想见到子爵阁下,都说有消息。最后证明,他们都是想靠些来路不明的信息,来骗点赏钱。”
“你是主人,还是希伯先生是主人?”福兰露出不悦,“你只需要通报,而不是代替你的主人做决定。”
“那好吧,但我无法保证,主人会见你。”
希伯·达尔马克正恭敬地站在卧室的一角,这间房布置得像私人别墅的起居室,沙发椅上披着薄如蝉翼的丝绸罩子,软绵绵的地毯巧夺天工,在另一边,还有华丽的梳妆台。
“检控官已经上当了,他自以为没人可以证明那位表妹的身份,在即将到来的第二次庭审,就轮到我们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