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见孟山洛笑意轻蔑,言辞狂妄,而杨逊竟仍脸谦淡地拱手相送,不禁愤愤然道:“杨大叔,那姓孟如此轻视你,你怎忍得下去?”
杨逊道:“当年云公子见陆青渊,不言剑术只论琴
梁雨惊道:“穿蓝衣好像是孟山英弟弟,孟山洛!”
杨逊点点头。孟山洛仰头灌口酒,忽朝两人行近,身后那紫衫人兀自伫立如木雕。
孟山洛神色冷漠,梁雨不禁有些害怕,却见杨逊客客气气拱手道:“幸会孟兄。”
孟山洛道:“剑之所触,泯然若淡光,经身而人不觉—杨兄好剑法。”
杨逊怔:“孟兄误会,那紫衫人之死与无关。”
道:“那可不成,早在心里发过誓,平生只做云陌游徒弟,不能拜你为师。”
说完没听到杨逊接话,猜他是自知远不及云陌游,又怕三日后毒发身死,剑法失传,便安慰道:“杨大叔,你也不必太难过……”刚说句便说不下去,觉得劝个将死之人别太难过,实在不合情理,抬头欲改口,却见杨逊神情肃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街边个紫衫路人。
梁雨看两眼,小声道:“那人来过酒楼几次,认得他,他是穹窿山剑客,好像剑术挺高。杨大叔,你瞧他做什?”
杨逊道:“那人马上就要死。”
梁雨奇道:“什?你怎知道?”
孟山洛似也不信杨逊有此剑术,闻言道:“如此说来,在枕河楼对面茶肆中剑缨堂折名好手,也非杨兄所为?”
杨逊道:“自然不是。”
孟山洛点头:“那今日就不杀你。”说罢转身走。
杨逊拱拱手:“多谢孟兄。”
孟山洛没有回头,远远发出声冷笑。
“看得出。”杨逊叹息,“那人在行路中被人剑截断心脉,自己却浑然不觉。只因那剑太快,那人心口剑痕太细,被血黏住,尚未迸裂开来……嗯,杀人者并非用剑,用是比剑更轻细之物。你看此刻那人抬足已微微向左歪斜,只怕走不出四十步便会倒地毙命。”
梁雨没看出紫衫人步履有丝毫左斜,闻言将信将疑,心里默默数着步子:“……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
在紫衫人第四十步即要落脚时,忽有个蓝衫公子从旁经过—那公子右手提着酒葫芦,左侧腰畔系着柄剑,与紫衫人擦肩时右手食指在葫芦上轻轻叩,左侧长剑却倏然在鞘中振出清鸣,股酒泉从葫芦里喷出,浇紫衫人满身。
紫衫人步走完,就此站定不动。
“杨大叔,方才险些信你。”梁雨嗤笑,“四十步,那人还不是好端端站着?”说话中见蓝衫公子侧头望来,眉宇清峻,二十来岁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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