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悠悠出神：“小时候，常见春雪楼上泛起燃萼生出
烟，比寻常炊烟要黑浓得多。说起来，那粥
也没喝过几回。”
“别说
，把说饿！”小七道，“你家乡除粥，还有什
好东西？”
他闻言怔住，良久才答道：“还有大风大雪。”
见两个伙伴似不以为然，他补充道：“江南极少下雪，但风雪天喝粥才香，懂吗？”
小七道：“不懂。南哥，你给透个底吧，这趟回家报仇，有几成把握？”
五
,bao雨荒庙里，他和两个兄弟啃着干硬饭团。北归途中错过宿头，三人都有些郁闷。
张六说：“南哥，等赶到渔山镇，怕是快入冬吧？”
他嗯
声。小七说：“这趟回家复仇，干吗不多叫几个兄弟，他们可都愿跟你北上。”
“复仇是私事，兄弟们连日厮杀，让他们在衡阳歇歇吧。”他哈哈笑，“本想自己回家，实在是没甩开你俩。”
兄去扬州小住几月，叙叙旧情。
赵北客对捎信人说：“南边雨水太多，整天湿漉漉，免。”那人不住劝说，赵北客烦：“去还得和南蛮子打交道，不去。”
那人怔：“赵老大说笑。江南读书人多，是礼仪之乡，怎能说是蛮子……”
“放屁，欺没读过书？”赵北客瞪眼，“礼仪之乡，那是说山东，孔孟都是那里人。江南嘛，蛮夷之地。”
那人苦笑，只得告辞离去。
“仇家刀法很高。”他只说这
小七也笑：“南哥，你事就是们事。”
三人烤会儿火，热气氤氲，他有些恍惚，隐约听张六道：“饭团硬邦邦难吃，要是有碗热米粥就好。”
他说：“等回到渔山镇，请你们喝春雪楼梨蕊粥。”
“那是什粥？”
“梨蕊粥只有渔山镇才有，每年梨花开时，春雪楼人便要出镇到梨树林子里采备整年粥料，寻常粥都是紧火，但梨蕊粥是小火熏出来，烧是梨花萼片，费工夫，日只出小锅，透着异香！吃梨蕊粥有讲究，坐梨木桌，使梨枝筷，碗里撒上细碎梨花蕊……”
秋天，又有人来请赵北客远行，不过这回是去辽东。
传话人是辽阳飞马堂人，见赵北客后说：“辽阳那边有个点子很是棘手，沈堂主与赵大哥是多年老友，知道赵大哥你手下能人辈出，想请赵大哥派个人去，帮忙料理。”
“知道，你回去吧。”
传话人有些懵：“那赵大哥是答应？不知是麾下哪位高手随回去？”
“你回去吧，让老余给你备些盘缠，换匹快马。”赵北客没答，眼望着楼外秋光，心说这趟去辽东，回来怕是得入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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