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也是为什么这一瞬间,孙正从路遐看到夜晚的星光般渺茫却难以磨灭的明亮的光彩。)
这是路晓云对刘秦的宣战。这也是在穴的困境下,路遐和孙正第一次从处处受困的被动找回了主动的感觉。
那条走向出口的道路,路晓云正在为他们铺设。
路晓云没有说话。
“你看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怎么对付什么随阴人……”严央吞吞吐吐地应付着路晓云的沉默。
“把问题引到她身上,她会替我们解决。”路晓云说着,声音在走廊里低低地回荡,如同夜的漆黑一般沉着而难以撼动。
“我懂了!”似乎接受到路晓云带来的那种绝对的信号,严央的声音激动起来,“我们要设个局,让她以为自己也陷入了这个医院的困境,她为了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自然就会去解决这个由她带来的麻烦!”
“不在她身上。”
遐和孙正几乎同时转头想问什么,两个人又同时面对面欲言又止。
他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大地之穴……两个人心里同时想着。
“你之前说过,每个城市都有一个穴?”孙正终于开口问道。
“没错。”
“那么大地之穴……又是怎么回事?”
“那在谁身上?”
“陈志汶”
(“陈志汶。”路遐在这头低声道,几乎和路晓云同步。刘秦最看重的是陈志汶,那就从陈志汶下手。
孙正从路遐的侧面的表情也能读出那带着鼓舞和激昂的闪光。路遐隐隐约约在期待着什么,而这种期待仿佛这一刻在他哥哥身上已经看到了,已经实现了。
两兄弟身上果然流着相同的血液。在这样极端的连生命都不能确保的情况下,他们也随时能因为未知、神秘和谜题而兴奋而散发能量。
路遐摇摇头,又露出犹疑的表情:“我猜,那就好比说是,最接近黄泉的地方。”)
“我不知道在哪里,因为去过的人就没有几个能回来的。”路晓云在磁带那头接着说道。
“竟然还有你都不知道的东西吗?那你怎么一看见猫骨头就知道她是随阴人?都没有人回来过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严央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语气里立马充满了怀疑。
“刘群芳的爷爷在江西的一个穴里见到过关于随阴的记载。”路晓云这次出奇直接地回答了他。
“江西的一个穴?有记载?”严央吃惊地叫道,咽了下唾沫:“那、那我们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