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枫姑娘妹妹,老嬷嬷不忍地再叹口气,悄悄地关门离去。
内间里,枫儿吹凉匙中热粥,口口地喂进妹妹口中,不时还用手巾拭去她嘴角残羹与口涎,脸上神情尽是温柔、怜惜,与拼命隐藏哀痛,再没有半分冷意。
在她面前,是个看不出年纪女孩。照年龄来算,女孩在今年秋天,才要过十三岁生日;但此刻她,头长发又灰又皱,脸上满是道道深刻皱纹与斑点,全身皮肤蜡黄,枯槁无光泽,连举起手来都无力地不停颤抖,简直就是个行将就木老太婆,哪像是豆蔻梢头青春少女。
“姊……姊姊……嘻嘻……”
“乖,别动,先把粥喝完。”
嬷告辞离去。
出门前,老嬷嬷回身再看两眼,女郎已端着老嬷嬷刚煮好清粥,进入内间。每次看着她身影,老嬷嬷心里就有着嘀咕。
这个枫姑娘啊……
老嬷嬷是附近名独居老妇,替邻近人家洗衣烧饭为生。某日,这名枫姑娘突然上门,丢下好大袋金币,请老嬷嬷专门到她家打理杂务,同时,当她不在时,请老嬷嬷帮忙照顾她妹妹。
从未见过这多钱,老嬷嬷当场就答应。枫姑娘虽然冷淡如冰,但相处上仍算温文有礼,每日工作量不大,报酬又高,实是轻松愉快。只是,做久,老嬷嬷渐渐听到些传言……
曾听说境遇会改变人相貌,枫儿以前不信,但现在瞧着妹妹凄惨模样,却再不由得她不信。
当自己把妹妹从那污秽不堪场所救出,想好好地为她疗养、复健,却发现妹妹奄奄待毙,命悬线;自己惊惶失措,连找众多医生,却没
传言起因,是有人认出她。据说在年半前,有对姊妹花齐由军妓营被卖到城内某家私娼馆,那个姊姊相貌,依稀便是今日枫姑娘。
唉!军妓营日子,简直不是人过,那些近卫军残猛粗,bao,动辄将身下女子打得皮开骨折,京城里妓女们,视接他们生意为畏途。
那个妹妹年内堕好几次胎,最后精神崩溃,成傻子,军妓营长官为怕负责任,将她们两人起转卖娼寮。听说进院子时候,姊妹俩下半身都还在流血……娼馆老鸨欺负她们癫痴,什客人都让她们接。后来不知怎地,先是姊姊失踪,再后来,整间娼馆都不见,要不是有人突然想起,还真没人记得这档子事。
关于这些传闻,老嬷嬷压根儿就不信。这个枫姑娘,看来真是特别,虽然身在风尘,却没染上半点俗艳,反而有另种难言高贵绝俗,该是是好出身女儿家啊!
只是,为什她会变成这样呢?还有,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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