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外怀念从前红润脸蛋,还有银铃般笑声,动不动就拔刀子凶狠劲。
快到下午时候,他听见悉悉簌簌陌生声音。有直升机经历,陈明神经立即就绷紧,希冀地竖直耳朵,生怕错过点。
抹在茂密林中闪过颜色吸引,几乎将他心脏悬挂起来。
不要伤心,别说对不起。
没有陈明,只有离蔚,永远只有离蔚。
辽阔大兴安岭中,陈明仰头哭喊:“周扬!周扬!求你救救薇薇,救救离蔚亲妹妹!”
哭声撼动山林,林叶肃穆地倾听。
中间夹着薇薇呓语:“对不起,哥,对不起……”
陈明无法忍耐这让他心碎声音,他把握住薇薇手,紧紧按在胸前,殷切地,强笑着:“薇薇,哥在这里。”
薇薇眸中似乎有焦点,看着他,笑笑。
“对不起,哥。没帮你留住他,他变心。”
“不是,你是个好妹妹。薇薇,你是世上最好最好妹妹。”
薇薇笑容更深点,但她仍在道歉:“对不起,哥,真没用。”
耳朵靠近薇薇唇。
薇薇断断续续地呓语。
“没帮你留住……周大哥……”薇薇吐口长气,把头虚弱地转到边:“留不住……”
陈明石化般,俯着,听她不甘心声音。
“他变心……变心……”
陈明在绝望中熬过晚,但森林不会对绝望有例外同情。第二天,他依然拖着快垮下身体背起薇薇前行。
只要向着同个方向,终会走出大兴安岭。
他不会把薇薇留下,留在这片浩瀚林海中。这仿佛是段无止境旅途,陈明有时候会觉得,他从出生以来就这样地跋涉,未曾停下过脚步。
巧克力已经吃完。如果可以找到些野果该多好,整个早上,他只找到条小溪,用毛巾沾着水,滋润薇薇干裂嘴唇遍又遍。
对于极度饥饿陈明来说,背着薇薇很辛苦。但他宁愿薇薇更重点,而不要这样瘦巴巴。
“不,不,别说对不起。”陈明痛哭起来:“别说对不起。”
“他骗你。他爱上别人,哥,他爱上另外个人。”
“他没有,他没有!”
“那个人叫陈明,该杀他。对不起,哥,对不起……”
错,你错。
不不,他没有变心。他爱着离蔚,今生今世,谁也别妄想取代离蔚。
痴心妄想,那只是痴心妄想,只会换来惩罚痴心妄想。
陈明拼命摇着头。
“哥,哥……”薇薇又把头转过来,忽然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天空,唤着:“哥,哥!”五指伸向高处,仿佛企图抓住什。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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