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服只是墨者那些骇人听闻、必将惑乱天下道义。
持弓年轻近侍躬身道:“君子话,记下。定在城墙上死战不退。”
公孙泽笑道:“死战不退,这是最基础。墨者守城规矩极多,要守他们规矩才行。但你要记住,你不是在遵从墨者,而是国君将守城权责交于墨者,他们命令终究是国君命令。问你,若是国君命令与墨者命令相悖,你听谁?”
年轻近侍疑惑道:“君子既说墨者守城有术,应该是谁命令能够守好城,便听谁吧?”
公孙泽哈哈大笑道:“你会守城吗?”
还未长成,难道也是铲除吗?”
公孙泽正色道:“君将令授予墨翟,墨翟有令,铲除商丘城外三十里内粮食作物、填埋三十里内水井。这些谷子不是作物吗?难道这里距离商丘不到三十里吗?有令便要依,这是国君令,自然要遵守。”
这些田地是他封地,也是“禄足以代其耕、勤操武艺”脱产基础,但他眉头都未曾眨下,便下令全部铲除、填埋水井、拆毁房屋上木材。
他说很清楚,这是国君命令,而墨翟只是国君授权下达命令,因而他才遵守。
看着那些农夫忙着铲除辛辛苦苦用劳役耕作作物,公孙泽望向远方,回头跟个持弓年轻近侍道:“射,要守信。何谓信?国君与封地,使无需做鄙事,才能演练车马,那国君需要时候,就要不惜舍生。”
近侍摇头,心说哪里会守城呢?君子难道不知道吗?
公孙泽失笑道:“你既不会守城,又怎知道谁命令能够守好城呢?但你只要知道礼就可以。”
“令自天子出、令自诸侯出、却不能令自大夫贱民出。如果墨者命令与国君命令相悖,以国君命令为准,这便是守礼。”
看到近侍似乎有些不解,还沉浸在国君命令是否能守住城邑
“射,要守礼。若你在战阵之中遇到楚人大夫,定要虚拉弓弦,先行致敬,切不可暗暗攒射。”
“射,要守仁。若楚军战败,弃甲曳兵而走,你在后面追击,不可以射那些扔到兵器逃窜人。”
“当日与适有十年之约,到时你在与那六指少年比试射礼。墨者已来商丘,适也已来,想必那孩子也到。”
“国君授命墨翟,墨翟传令凡商丘善射者,集中登记造册。如今三年已过,你技艺小成,却不能因为十年之约就让你不去守城。若不准你去,这非君子所为。”
他知道,墨者规矩严格,也知道墨者旦守城,墨者内部所有到商丘都会参加,这点他是佩服,甚至也佩服墨者想要非攻安定天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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