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丽迈下台阶,直走到洒水器附近才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帕尔。
“差点忘,还有件事。”他说,“听你这说,觉得最终为们找到洛夫特斯人,很可能就是你本人。”
“没错。”卡丽回答,很清楚这听上去正像她意料之中那样自负。
“如果真是这样,请定记住他身上有枪,十分危险。要是你和同事不得不采取防卫措施,警署应该不会过度追究。”
卡丽拨开那缕总不听话头发。“您意思是?”
用谢。得谢谢你才对,阿德尔。你做得对。回去上班吧,那句话怎说来着,像没事人样。”局长站起来,“而呢,也要继续无所事事,毕竟是在家办公嘛。”
卡丽站起来,欣慰而如释重负地感到这其实比她想象中容易得多。
走到门口,帕尔停下脚步。“西蒙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昨晚他来看过发现汽车和尸体现场之后就直接走,之后就再没出现。”
“唔,这说你对他可能去哪儿毫无头绪?”
“只想说对这个杀人犯,采取武装反制措施可能性很大。别忘,他已经拷打过名公职人员。”
卡丽感到微风送来细密水雾。“好。”她说。
“会跟克里波高层谈谈。”帕尔说,“让你跟奥斯蒙德·比约斯塔德起查这个案子,这说不定是个好主意。想你们对现状应该有致看法。”
西蒙望着镜中自己。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他已经不再是十五年前那个人。甚至不再是七十二小时前那个人。他曾相信自己战无不胜,也曾相信自己是个人渣。不过最终,他认定这两种看法都很片面。他只是个人,个有血有肉人,既能做出正确选择,也能放任自己被本能支配。
可这是否能就证明他,或者无论是谁,真拥有自由意志?在同样方程式、同样几率、同样回报率面前,人难道不是每次都会做出同样选择吗?有人说观念是可以改变,你可能会遇见个女人,你或许会有新领悟,认识到什才是真正重要东西。这确不假,但那只是因为这些东西变重要,因为方程式里数字变。但你还是在用老办法解题。随后,你会次次做出新选择,而你决定完全取决于你脑中化学物质、你已知信息、你生存本能与性冲动、你最深恐惧,还有你后天习得道德和从众天
“昨天他离开前,给他份清单,上面是洛夫特斯可能入住酒店。”
“筛选依据是?”
“他用现金付款。这年头几乎已经没人这做。”
“聪明。祝你好运。”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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