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恐惧不再像刺痛那轻微,而像锁喉样不留余地。
西尔维斯特呼吸变得急促,但他迫使自己镇定,免得堤防溃决,让黑暗,彻底黑暗,奔涌而入。动动脑子。不要慌张,保持思路清晰。
他还可以用腿啊。他怎早没想到呢?他知道腿比胳膊有力气多。做腿部推举时候,他轻轻松松就能举起二百多公斤重量,而卧推只能举起七十公斤。再说这不过是个冰柜锁而已,只是为防止有人偷吃肉和浆果,而不是为锁住个走投无路、心只想出去大块头。他跟盖子之间有足够空间,所以他只要曲起膝盖,用脚去蹬盖子……
但他膝盖不听使唤。
它们完全拒绝服从他命令。他膝盖麻得要命,以前从没有过。他又试次。没有反应;膝盖就跟断似。他捏捏小腿,又捏捏大腿。堤坝开始出现裂痕。动动脑子。不,别去想它!已经太晚。他想起相册上枪眼和鲜血。子弹肯
猪肘和浆果。他手机屏幕光照亮雪白墙壁上冰晶。这是只冰柜。
马库斯抬头望着房子,默数着时间。
刚才他打开窗户,听见黄房子里传来乒乒乓乓响声,看见道亮光闪过。然后切又归于平静。
马库斯敢肯定那是声枪响,但是谁开枪?
亲爱上帝,但愿这枪是儿子开。请保佑他不死。
有人打开卧室门时,马库斯已经数到百。谢谢你,上帝,谢谢你;是他!
儿子把枪放回运动包,移开那块松动地板,把袋袋白色粉末往运动包里塞。装完后,他把包往肩头甩,没关灯就走。
不久,前门砰声关,马库斯看见儿子走向院门。他停下来,左右张望,然后消失在街上,从马库斯看见他来方向离开。
马库斯扑倒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儿子还活着!他把坏人打死!因为,嗯……他们肯定是坏蛋,不是吗?当然是。马库斯兴奋异常,他知道他今晚肯定分钟都睡不着。
西尔维斯特听见前门关。冰柜隔热做得太好,他没怎听见声音,但有人用力摔下门,那震动他感觉到。机会终于来。当然,在地下室冰柜中,他手机完全不能收发消息,他试三次就放弃。西尔维斯特现在开始觉得疼,也越来越昏昏欲睡,只是因为寒冷才没有睡着。他把手放在冰柜盖上,用力推。它没有立刻打开,他心中掠过丝恐慌。他又用力推把。冰柜岿然不动。他想起塑料密封条响声,想着它们如何粘在起,他只要再用点力就能推开。他顶住盖子,用尽全力。点用都没有。他这才意识到,那少年把冰柜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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