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等着信号灯变绿。前方不断传来疾驶而过车声,感觉等大约两分钟,左侧与前进方向平行车道开始传来车辆前进引擎声。旁边平行车道既然是绿灯,眼前垂直车道应该是红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确认前方没有车声后,才边用导盲杖敲打路面,边跨入车道。两步、三步、四步——蓦然听见“啪”声清响,手上重量顿时减半,再也感受不到导盲杖前端传来触感。
心里惊疑不定,拿起导盲杖摸,竟然已从中折断。视障人士所使用导盲杖与老人拐杖不同,不需要承受身体重量,何况刚刚也没有发生不小心插入脚踏车车轮缝隙之类状况,导盲杖怎会自己折断?
独自站在完全无法掌握周围环境马路中央,时慌手脚。借由导盲杖前端,可以获取地点、距离、方向、地形、有无障碍物等讯息,但如今失去这重要工具。
难道是有人为不让继续追查下去,故意在导盲杖上动手脚?
蓦然间,想起腰包里
导盲杖前端敲到类似塑料袋物体,试着上下左右地敲打那个物体,声音各不相同。有敲在纸板上声音,有敲在塑料板上声音,还有似包装盒般略硬却带有弹性声音,显然是袋垃圾。
对,今天是收垃圾日子。但最近实在太忙,完全忘记要清掉家里垃圾,看来只能下次再丢。
边敲打导盲杖边继续前进。
“村上先生,请等下!”右边传来女人说话声,“你是不是将垃圾袋扔在家门口?”
“咦?今天没丢垃圾。”
“——噢,那到底是谁?真没公德心。”
听见那女人不耐烦地在垃圾袋里翻来翻去,多半是想要找出足以证明垃圾主人身份东西。虽然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看,但还是向她行礼才转身离开。
在等红绿灯时候,忍不住想起那几首俳句,里头用字遣词句比句耸动。
这些信到底是谁寄?为什要做这种事?这些俳句有个特征,那就是没有“季语”。若是日本人,应该会知道俳句中表现季节气氛“季语”重要性。当然,若是中国人话,那就另当别论。据说中国式俳句“汉俳”,并不特别重视季语。
寄这些信人,会不会就是自称村上龙彦徐浩然?他在中国住这久,照理应该熟悉汉俳胜于俳句。但他动机是什?他到底想要向传达什讯息?不对,他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大可不必使用这种神秘兮兮联络方式。倘若这些俳句中隐藏着暗号,那就表示寄信者处于只能以这种方式与联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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