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恶心吧?”她又问了一次,那几个人表示同意。不知是因为觉得不赞同,就要换他们遭殃,或是认为谴责别人能显得自己品行端正,先前一直袖手旁观的同学都开始唾骂他。
“嗯,说实话是挺讨厌。”
“这东西看得我也不大舒服。”
“恶心死了。”
每当众人
“恶心只是我们的个人感想。”另一个女生说,“希望你接受。”
“要是把这种图发到推特上,你能被这种感想给淹了。我们可比网友要温柔。”
正纪在大腿上捏紧拳头,他知道网上有很多人讨厌动画风的图。
去年有位画轻小说封面的女画师的画不幸被盯上,成了“画法软色情”的众矢之的。她在推特上遭到大批网民的肆意羞辱,心理出了问题,注销了账号,叫正纪很受打击。他感到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是在攻击自己,心口堵得慌。
一个男生哈哈大笑:“画本来就恶心,说它恶心有什么问题?”
“真的太猥琐了!别用这种眼神看女生!”
正纪战战兢兢地反驳:“裙子……是更好地表现角色动作的一种常用技巧……所以……”
“别找借口。恶心!你肯定就是想画大腿吧,当谁看不出来啊。”
“就是就是,要不你一开始就不会选这个构图了。”
每一样表现都被吹毛求疵,他觉得自己在承受性羞辱。
是忍不住说出心声。
“哈?”中间的女生不悦地皱起眉头,“你说什么了吗?”
“霸凌……”
她鼻孔张大:“你说霸凌?你该不会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吧?我们只是直白地说出看画的感想而已。你不懂什么叫言论自由吗?”
“呃,可是——”
话语——这些兜头盖脸的话语叫他痛苦。
他心脏狂跳,胃像被砍伤似的疼,额头上渗出急汗。
正纪咬住下唇,和他们对视。
“……你那是什么表情?”中间的女生高高举起笔记本,向同学展示,“大家快看!你们也觉得这种画很恶心吧?”
有几个人面面相觑。
“……我就不能自由地画画吗?”正纪嘟囔完,抬眼看看她们,视线又落回桌上。
“你拿这种别人不想看的画出来,受害者可是我们。”
“……明明是你们自己拿去看的。”
“你在公众场合画,我们当然会看到了。要么你窝在自己房间里,一个人画去。”
“可你们也不能说恶心啊,这是霸凌……”
中间的女生亮出另外一页。这一页画的是个穿校服的少女,像啦啦队队长一样跳起,裙子飘在空中。
“哇,快看这个!大腿全露出来了!”
“内裤都看见了。”
“好大的胸!太黄了!”
“现实里没人搭理你,你就画这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