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抿微笑着说,「真不知道吗?说来说去,你是怕白雪岚抱着个宁求玉碎,不求瓦全主意,宁可叫那二哥病死,也不愿意把他送来给你罢。你说,猜是对呢,还是错呢?」
展露昭这种时候,见不得人笑,尤其是见不得宣怀抿笑,磨牙道,「你他娘就会挑时候让老子心烦。」
这时,忽然有人来敲门。
展露昭正焦急,也不叫进来,竟个箭步往前,亲自开门,然而又立即沉下脸来。原来门外只是个护士,吃药时间到,她就把药拿过来叫展露昭吃。
展露昭说,「去!别耽误老子正事!」
就说,「军长!情况有变化!」
展露昭霍然站起,「怎个变化?」
崔大明说,「像是病人忽然不好,只看见穿白袍子在病房进进出出,那些海关护兵眼神都凶恶起来。也穿白褂子,装作是个医生,原想靠近点,看能不能打听到消息,才挨着走廊,就被吆喝着赶开。那些人在这里看守几日,都认得给病人看诊医生脸,不是他们认识面孔,也不管你穿什袍子,律往外赶。」
展露昭猛地跳起来,问,「白雪岚什态度?」
崔大明觉得军长这话问得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军长看上是那生病人,怎这时候又关心起白雪岚态度来?崔大明心里嘀咕着,嘴上答道,「他直在病房里不曾出来,没见着。」
连药瓶也不接,把那护士轰走,又对门口护兵说,「海关人要是来,让他们进来。别鸡毛蒜皮,老子现在不管。」
说完又把门给关。
他只道宣怀风病发,白雪岚是立即来谈判,是以只管在病房等着。可这样等着,又实在心焦,时间分秒,都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如此在房中踱圈,坐下,想想,又很恨宣怀抿刚才说「宁求玉碎,不求瓦全」话,不由转过头,
展露昭骂声没用东西,打发崔大明再去探听。
只是如此来,展露昭也坐不住,在病房里来来回回地走,听见走廊里些许动静,就猛地回身盯着门。然而那门,却许久没有人来敲响。
宣怀抿冷眼看着。他打算,原是要安静地当个旁观者,以免多嘴,又被扣上醋坛子帽子。
但看着展露昭如此紧张,便有股忍不住从心底涌上来愤怒。宣怀抿想想,便做出关切样子,缓缓说,「他病情起变化,白雪岚着急也就算。你又何必跟着起急?你是早知道他情况要变得危险。切都在你算计中,现在是你占据上风,怎你反而不从容?」
展露昭停下脚步,把头往宣怀抿那处扭,低声说,「你知道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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