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叫两声,「白雪岚?白雪岚?」
白雪岚还是趴着不动。
宣怀风把他翻过来,看,竟然已经沉沉睡。
这倒把宣怀风弄得怔,气也气不起来,笑也笑不出,瞪喝得大醉,睡得舒坦白雪岚好会,才挫败地叹口气。
也不知
白雪岚又呵呵笑,摇头晃脑,满口酒气地吟句,「床前央及半时辰,等下观瞻越可人。不,呃,不欺负你,呃,欺负谁?」
完全是醉态。
宣怀风俊脸绷得紧紧,说:「你是打定主意耍酒疯,是吗?」
白雪岚哈地笑,忽然张开双臂,朝着宣怀风扑。
宣怀风赶紧后退,白雪岚扑个空,面朝下跌在床垫上。
走?
宣怀风正发愣,正对床窗户忽有黑影闪,碰地下,猛地跳进个人来。
他跳是跳得很快,却又似乎脚步不稳,落地时手掌往身边梨花茶几上晃,把几个小摆设小杯子全扫到地上,顿时乒乒乓乓阵乱响。
宣怀风又惊又怒,说:「白雪岚,你干什!」
那高大身影已经摇摇晃晃到床前,屁股坐下。
侧大半夜,不曾入睡。
到这月上花梢,更鼓敲残时分,才好不容易有些困意。
正翻个身要睡,猛地听见屋外有人,把反锁房门拍得砰砰大响,把他惊得立即坐起上身,大声问:「谁?」
外面人没回答,只是砰砰敲门。
其实不说也能猜到。
就这样不动。
宣怀风只以为他在耍花招,跳下床,警惕地抱着双臂站在旁。
等半天,白雪岚还是没有点动静。
他渐渐放下戒心,凑过去看看,把手拍拍白雪岚。
还是没有点动静。
阵酒气袭来,醺得宣怀风几乎醉倒。
白雪岚伸臂来揽。
宣怀风哪里肯让他碰,巴掌打开他手,生气地说:「和那些女人饮酒作乐,喝醉,你还有脸来?」
白雪岚笑,打个酒嗝,口齿不清道:「如此时光,醒也何妨,醉也何妨。」
宣怀风说:「你真醉也好,假醒也好,都给边去。真当好欺负吗?」
在戒备森严白公馆,这个钟点,这样霸道敲门方式,除白雪岚那拈花惹草流氓,还会有谁?
宣怀风气不打处来,大声道:「你走罢!锁门!」
外面恍若未闻,仍是大声敲门。
宣怀风也不理他,翻身躺下,拿枕头蒙在头上,心忖,你尽管敲到天亮,反正不开。
只是砰砰敲门声,仍声声传进耳里,似乎要敲到天长地久,吵得宣怀风再也没有丝睡意。他忍五六分钟,终于耐不住丢枕头,刚重新坐起来,门外那讨厌敲门声竟然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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