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水声哗哗,应该是白雪岚正在冲澡,然后听见白雪岚问,「什事?」
宣怀风说,「他家里有些事故,时把持不住,做人所不齿之行径。听人说,在白公馆手脚不干净,是要受很大惩罚,还有砍手这说。白总长高抬贵手,饶他遭,行不行?」
白雪岚边拧湿毛巾擦身子,边朝外头说,「你都问,总不能说不行。不过,们先定个君子协议,这次区区个听差,就打打马虎眼,饶他次。那,以后要是遇上什姓展,姓林,栽在手上,你给不给他们求情?」
宣怀风怔,「好好,怎扯上奇骏?」
白雪岚说,「只不过打个比方,你怎就只想到林奇骏,难道天底下只有他个姓林?」
捡瘦。
两人起吃晚饭。
听差听见拉铃,过来把碗碟收拾。
白雪岚刚刚闹得厉害,酒滴在白衬衣领口上,要洗澡换衣裳,宣怀风似乎忽然想起件事来,隔着门板,在另头说,「公馆里有个听差,叫傅三,你知道吗?」
白雪岚正在里面解着衬衣纽扣,懒洋洋道,「是听过这名字,怎?」
宣怀风说,「不和你纠缠这个。总之,你已经答应,不再为难那个听差。就满意。」
白雪岚说,「你没别缺点,就是心肠太好。」
宣怀风反问,「心肠太好,在你看来,难道是缺点?」
白雪岚说,「对别人来说,当然是优点,要是对自己来说,那就未必。这世道,大鱼吃小鱼,豺狼吃兔子,你越当好人,别人就越要吃你。有个故事,就是说个农夫救条快冻死蛇,结果蛇醒,反而把农夫咬死。这水很好,你进不进来?道洗。」
「不进来,你洗干净点,刚才闻见身酒味。」宣怀风答,又接着白雪岚刚才话说,「那农夫和蛇故事,当然听过。不过照你这样说,农夫就只会碰见蛇?如果他碰见快冻死小猫小狗,小婴儿,也应该像对待蛇样
宣怀风说,「把人家揍顿,你倒说得很轻松。你知道是他替送那几张请柬,对吗?」
白雪岚不在意地笑声从里头传出来,「你都查探过,那好,坦白。人不是亲手揍,不过也差不多,指使人揍。你要替他回揍顿吗?欢迎进来。」
接着,便是阵水声。
白雪岚这边浴室里,是有装自来水管和新式热水排管,不过白雪岚洗澡,不管夏冬,都较爱用冷水。
宣怀风等里面水龙头拧上,水声不响,才继续隔着门板说,「你爱揍谁就揍谁,也没那个能力替谁回揍你。不过,有件事,看点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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