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白云飞才转回头来,看宣怀风望着他,似乎在踌躇这样丢下他是否合适,解人地笑道,「你忙你。荷花也赏,美食也品尝过,该回去。这个钟点。」
习惯性地翻手,往腕表上瞅眼,却又立即想起什似,把手垂下去。
宣怀风瞥间,已经瞧见他手腕上是空,只肌肤上淡淡圈印子,那是常戴手表人脱下手表后常显出来。
再瞧白云飞脸上,竟有抹微微淡红。
宣怀风便明白两三分,走前步,说,「你要回去吗?
白云飞好笑道,「你们这姐弟俩,打隔空战吗?公馆里都有电话,就不能说声。她让给你带话,你又让给她带话。」
宣怀风失笑道,「果然,糊涂。不麻烦你,自己打电话去约。」
白云飞说,「年太太知道,定很高兴。」边说,边眼睛越过宣怀风肩膀,只往宣怀风身后瞥。
宣怀风转身,原来白雪岚不知什时候已经悄悄站在他身后。
白雪岚问,「在说什,这高兴?」
,「怎不见年太太?」
宣怀风脸上有些不自然。
自从出院后,他和宣代云只在电话里联系,面都很少见,这次赏荷会,也没有下帖子。扪心自问,就是为宣代云对白雪岚有意见。
怕和姐姐面对面,又提起辞职事情来。
应她又不行,违逆她又不好。
宣怀风问,「明天要去探望姐姐,你准不准假?」
白雪岚说,「当然准。不许你宣副官假,这个海关总长还想不想当?不怕你造反吗?」
宣怀风见他当着白云飞面,玩笑开得如此露骨,大感吃不消,转头去看白云飞。
白云飞却装作和来客中熟人打招呼,把脸别到边去。
白雪岚是个忙人,和宣怀风说笑几句,又被别客人请过去,不得不应酬,只得依依不舍地抽身走。
宣怀风说,「姐姐身子不方便,不敢请她出门,要是不小心碰到哪里,姐夫可不会放过。」
白云飞说,「原来这样,你真心细。也奇怪,今天早上去年宅,怎就没听见年太太说起这赏荷会。」
宣怀风诧道,「你今天去姐姐那?」
白云飞说,「常去,令姐请定时过去给她教戏呢。不过现在她这个样子,也不敢教唱什,怕她伤气,只是她要听什,就唱什吧。她很爱听《西施》。她很记挂你,嘴里总提着你,还说如果见到你,要和你说,常常去看看她。」
宣怀风听得非常内疚,后悔这些天都没有去看姐姐,让她挂心,忙道,「请你和她说声,只要能请到假,或明日,或后日,定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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