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宣怀风也无能为力。
想起自己被姐姐压制得不敢言语,和林奇骏遭遇应该也算致,便不好说林奇骏什,站在放电话小半身柜旁莞尔笑。
自此,两人又友好起来。
谈十来句话,宣怀风眼挑,猛地看见窗外似乎有影子闪闪。
他担心是公馆里听差,又来听壁角给白雪岚报信好领赏钱,不敢再长谈下去,急忙说,「该挂电话。」
林奇骏便也在那头,深深地叹口气。
宣怀风说,「看,本来是想慰问下你病,结果反而惹出你忧愁。早知道,这电话不该打。」
林奇骏问,「你要是不打这电话,病怎好得?你就对这忍心?」
宣怀风印象中,奇骏向温柔文雅,不说这种露骨话,听着便不习惯,忍不住道,「不要说这种话,你就不怕别人听见吗?」
「不怕,听差们都被赶开。」
往事。
从前学校放假时,两人起去踏青,在竹林里坐河边,就曾为着读过几本外国爱情小说起过争论,谈所谓爱人与被爱区别所在。
林奇骏认为,爱人那个,因为先主动奉献爱情,因此必要受爱情煎熬,才算真正付出。
宣怀风却觉得,既然是爱情,那应该是两情相悦,否则不能称为爱情。
假如是两情相悦,那又怎会有煎熬这说法呢?要是煎熬,那就不是爱情,而是苦情。
林奇骏叹道,「这样就挂吗?你现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让可怎好?明天打电话到白公馆,你记得接,好不好?」
他声音实在忧伤可悯,宣怀风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辜负他,不由愧疚,不禁冲口而出,「你不用打电话,去看你吧。」
「你当真?」林奇
「伯母呢?」
「她出门打小牌去。」
宣怀风「哦」声,说,「原来如此。」
林奇骏也不是笨人,听出他话里意思,笑道,「你这是要讥讽吗?那也罢,由得你就是,谁让确实如此呢。可是,受大家庭压迫,难道只有?打电话到年宅,不知道被挂多少次呢,真是点脸面都不剩。」
宣代云讨厌林家,已经是当众表态,挂林奇骏电话,那简直太理所当然。
当时种种,只是无聊时谈资罢,可笑还说得那样正经认真。
现在算是知道,这种事从来没什理论可言。
谁陷进这情爱漩涡,还有余力谈论爱情和煎熬,爱人和被爱?
自救都不及。
宣怀风被他勾起旧事,心里也不禁叹气,低声道,「奇骏,你别往心上去,刚才沉默,只是不知道说什好,并没有什不痛快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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