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上雾气几乎都已被擦去,现在他终于是干净。他看得见那幅刺青。很多人问他(大部分是女人),为什要在胸前刺个恶魔?问得好像那是他选择样。他们什都不知道,他们对他无所知。
“亚历克斯,你是谁?是思道布兰人寿保险理赔经理。不是,不想跟你聊保险,想跟你聊聊你自己。你想怎做呢,杜娜?当割下你乳头吞进肚子,你愿不愿意为尖叫?”
他从浴室走到客厅,低头看着摆在桌上张照片,照片旁边是把白色钥匙。杜娜。这个女人上Tinder已经两年,住在达尔教授街,白天在
“是莫娜·达亚。”
“是班森,想知道今天在澡堂里究竟发生什事吗?你们愿意付多少钱?”
“要不要先说点来听听?”
“好,奥斯陆警方为逮到瓦伦丁不惜让无辜酒保涉险。”
“价码也许可以谈。”
看见乌拉看看表,脸上露出忧心忡忡神色。“这是当然。”他说。
“希望下次们能有更多时间。”
楚斯努力遏制自己问出下次是什时候,略微起身跟乌拉抱抱,不敢抱得比乌拉抱他还久,然后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望着她开门离去。他觉得怒火中烧,这把怒火烧得猛烈且缓慢,充满美妙痛苦滋味。
“要不要再来杯啤酒?”欧森再度悄悄出现。
“要。不,不要好,得打通电话,那个还能用吗?”他指指有着玻璃门电话亭。米凯声称他曾在那个电话亭里干过斯蒂娜·米谢尔森,还说当时学生派对在这里举办,店里非常拥挤,没人看得见他们下半身在干什,尤其是乌拉,她更搞不清楚状况,还在吧台排队帮他们买啤酒。
他擦去浴室镜子上雾气,看着镜中自己。
“你是谁?”他低声说,“你是谁?”
他闭上双眼,又再睁开。
“叫亚历山大·德雷尔,叫亚历克斯就好。”
他听见背后客厅传来疯狂笑声,接着是机器或直升机声音,然后在“说话啊”和“快呼吸”镜头切换之间发出是恐怖叫声。他直想激起这种叫声,但她们都不愿意发出这种声音。
“可以啊。”
楚斯踏进电话亭,查看手机里电话号码。
他按下公用电话上闪亮方形按键,然后等待。
今天他特地穿紧身衬衫,想展现身材给乌拉看,因为他胸肌和肱二头肌比以前大,腰也比以前细,但乌拉根本没瞧他几眼。楚斯挺起胸膛,感觉肩膀抵到电话亭两侧。这电话亭比那间他们今天把他丢进去办公室还小。
贝尔曼、布莱特、韦勒、霍勒,你们全都下地狱让烈焰焚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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