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装订好,每本都是四十八页,朴素白色封面上印着下面几个粗体黑字:
灵魂伴侣
文/阿奇·弗格森
弗格森拿起个小册子翻几页,惊讶地发现他那个故事正在以十磅大小文字与他面面相觑,他母亲说:他本想给你个惊喜,但印刷地方把事儿搞砸,拼错标题[3],你父亲很难受,觉得自己太愚蠢,竟然没有事先检查下,确保切没差错,所以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你。
他应该告诉,弗格森说,声音低到他母亲快听不清。谁会在乎个标题?
他很为你骄傲,阿奇,他母亲说。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或者怎说罢。他这个人,从来都没学会怎说话。
有件事,弗格森当时并不知道,后来也直不知道,直到又过七年母亲跟他说起,那就是在过去十八个月里她和丹·施奈德曼直在偷情。每周两三个晚上桥牌局,其实只有个晚上是在打牌,丹那些扑克之夜和保龄球之夜,也没用在打扑克或者保龄球上,弗格森父母婚姻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仅仅是场关系冷淡、毫无激情逢场作戏,而是已经死掉,比停在县太平间里死尸死得还要绝对,他们之所以还继续貌合神离待在起,仅仅是因为在世界那个角落,离婚仍被认为是丢人现眼事情,他们想保护儿子,不想让他蒙受来自个所谓破碎家庭羞辱,因为在很多方面,这要比是挨家挨户卖真空吸尘器推销员或者贪污犯儿子还丢人。离婚是电影明星或者住着纽约豪宅、去法国南部度假有钱人才会干事情,但在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初新泽西城郊,婚姻不美满夫妻就应该忍着,这也正是弗格森父母打算,等到儿子高中毕业,永远离开枫林镇,他们再各奔东西,而且最好是奔到两个不同镇子上,每个都离枫林镇越远越好。与此同时,他父亲晚上已经开始睡在客房,原因据说是他呼噜声太大,吵得弗格森母亲睡不着觉,而弗格森次都没怀疑过他父母有可能没说实话。
弗格森父亲是唯知道露丝和丹·施奈德曼有染人,弗格森母亲也是唯知道斯坦利近来跟利文斯顿个叫埃塞尔·布卢门撒尔寡妇好上人。大人们这种瞎搞厮混轻率和鲁莽程度,并不亚于十五岁孩子们,但他们做起来很隐蔽,也很谨慎,所以无论是别地方还是枫林镇人,点儿都没觉察到。丽兹·施奈德曼不知道,吉姆或艾米不知道,弗格森外婆外公不知道,米尔德里德姨妈或唐姨夫不知道,弗格森自己也不知道——虽然那天晚饭后他母亲说那句话,丹告诉,把门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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