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奇妙的感受,我由衷地充满感激。”他相信书写的文字,也相信文字的脆弱。他用文字让我们这些读者走入这个无穷无尽,也被人们称为“宇宙”的图书馆。1986年6月14日,博尔赫斯在日内瓦辞世。在这座城市,他发现了海涅和维吉尔,领略了吉卜林和德·昆西;在这座城市,他第一次读到波德莱尔,这位当时让他着迷(博尔赫斯甚至能够背诵《恶之花》)、之后却充满厌恶的诗人。在瑞士的一家医院,护士为他阅读了最后一本书,是诺瓦利斯的《亨利希·冯奥夫特尔丁根》;也正是在日内瓦,青少年时期的博尔赫斯第一次读到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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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文字不是回忆;是对回忆的回忆的一种回忆,而能够证明这些回忆存在过的事实都已日渐模糊,只依稀留下一些图像,一些我也不能确定准确记得的只言片语。年轻的博尔赫斯曾充满智慧地写道:“随任何人的离世而消失的微小智慧/都让我深感震惊。”爬上台阶的孩子在过去的某个时刻就已经消失了,就像喜欢故事的迟暮智者一样。这位老人喜欢古老的比喻——时间就像一条河流,生命就像一场旅程,就像一场战斗——那场战斗和那次旅行对他而言已经结束,那条河流也已带走无数个往日的午后回忆,流动向前;只有文学(博尔赫斯曾引用魏尔伦(91),即使已经论及精华要义,仍能超越文字的疆界留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