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对，其实是这个意思。
个生命从他出生到最后，到死亡，这个过程都得走遍。慢慢识字，慢慢思想，都得走遍。
张新颖：你就是让这
个人意识到，个人身上可以包含人类
全部历史。
王安忆：他自己是意识不到，其实是个无意识人。
张新颖：但是你把他写出来
。
王安忆：对，
把它写出来，呈现出来。
后在珠算上正好是两个梯形，然后加加加，其实是很简单，加到十，不是进位吗？就又是两个梯形。
张新颖：它对你启发是什呢？
王安忆：就想到那个推石头西西弗斯，推上去又滚下来，推上去又滚下来。还没说完，就觉得这里面好像有点意思，但写时候没想这多。就是说这个孩子在数学里找命名。他学字，学数学，不是写这个小男孩最最难地方就是进位吗？他有他自己进位法。当他看好病后，进入正规小学以后，老师让他接受们现在进位法。意思是说，数字是很有意思，它也是种文字，它也是个名。们现在人给东西命名，个是文字，个就是数字。当然还有很多化学物理类，就是更进步命名。
张新颖：主要是，们处在个已经命名好世界里。你现在把那个人推到那个最初，其实人回不到那个最初，但是你把他推到那个最初，然后让他重新来起，这样个人，好像初次面对世界那样关系，这样能写出惊讶来，写出感受来。
王安忆：对。他要重新建立关系。但是还是用旧材料，文明废墟上砖瓦，反复使用，总还是会有新东西产生吧。这个故事很容易让人以为要对现代文明进行什批判，其实没有能力去批判它。还是服从循环，个圈，永远走不出来。
张新颖：你这个思路，以前也有这样思路……
王安忆：这个人对发生学是有兴趣，是很喜欢问事情是怎发生。比如们吃食物，们今天吃这个稻子、麦子什，它定是人类尝遍百草，终于找到种可以果腹，然后慢慢培养它。
张新颖：慢慢驯化。
王安忆：慢慢驯化它。你想水稻多
张新颖：对。就是没法概括，如果能够概括出对现代文明批判啊，或者什，就简单。但也不是。
王安忆：不是，这里没有批判意思。这里确实有很多陷阱，它很可能让人家以为要批判。
张新颖：他其实是历史。觉得写是历史，人历史。
王安忆：但又不敢这说，这说话说得太大发。
张新颖：其实在们每个人身上，都包含着人类全部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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