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阮宝玉应了一声,伸手抵住太阳穴,眉头越蹙越紧。
“大人头疼?”
“嗯。”阮宝玉点头,拿手指指帛锦后背:“也不知为什么,我一见那个图案脑仁就疼,疼得作死,真真是要命。”
帛锦此刻睡得正沉,但后背仍然裸着,血蛊虽然已经淡去,但在他后背用血点构成的西番莲图案仍然依稀可见。
“对了!”替帛锦盖好盖毯后阮宝玉又一敲脑门:“上一次,金大盖他娘,一见到这个血色的西番莲就开始发狂,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是,圣上宽厚。”太监退后。
“三日后宜丧,日子便定下了吧。”帛泠又道,“朕要亲自题碑,祭奠亲娘。”
“圣上大孝!”
帛泠苦笑一声,将手滑过棺木雕花,闭上了双眼。
“同母同父的胞弟,养育自己十数年的母后,我用这些换你回转,倾尽所有……”他在心底呢喃:“帛锦,我的侄儿,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所以……”
“好你个死崽子!”
这话音刚落李夫人的一只鞋就飞上了李延右脸,而且劲力巨大,打得李延半边脸立刻肿起老高。
“我告诉爹你和下人赌钱!告诉爹你偷偷练武!顺带告诉他你还偷看男男春宫图!”
“那我告诉你爹,你使银子串通道士,硬说自己不宜娶亲!我让你爹明儿就给你娶个媳妇!”
“她们给她催眠,用这个西番莲的图案做引,所以她才狂性大发,连自己的亲骨肉也想杀。”
“哦。”阮宝玉又应一声,脑仁委实太疼无法思考,便拿出了他的那套宝贝纸笔,开始用左手画画。
“大人画什么呢?”难得蓝庭也来凑趣
“祖母,小锦叫你失望了。”
马车上帛锦辗转,满头是汗,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梦话。
“可以了,蛊虫差不多已经喂饱。”一旁蓝庭轻声,拿出药瓶,找药粉给阮宝玉腕间伤口止血。
阮宝玉皱住眉头,看人满眼都是星星,赶紧靠住车厢,咻咻地喘气,问:“侯爷什么时候能醒?你给他下的蒙汗药没过量吧?”
“不会过量。”蓝庭低着头收拾东西:“但这样总不是办法,大人要劝服侯爷接受血饲。”
很快这两人便干上了,整得鸡飞狗跳尘土大作,根本没工夫再去管苏银去向。
苏银于是从容打好了包袱,迈出李府,走了一会才回头,为这两月来的欢快日子流连,站了许久,这才轻轻说了声“再见”。
同一时候,皇宫大内,帛泠正在亲自过问太后发丧事宜。
身后的太监轻声跟上,问了一句:“段大人的事情,圣上可要追究李少卿的……”
“他是李停云李大人的独子。”帛泠轻轻叹一句:“李大人为朕操劳,朕要体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