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方副统领派人回来了。”亭外有人通禀。
帛泠“嗯”了一声:“命他步晖殿等候。”转而起身,萧彻识相忙躬身而送,待天子走后,他才想起手上扔执着一枚黑子。他浅笑着拂拂衣角,随手将黑子抛出,子落白钵之中——轻轻一声,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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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见过圣上。”
步晖殿内,回转的不是方倪,是他亲信。
帛泠下棋风格犀利如尖刀,天生威严;而箫彻落子严谨,算是讨巧求生。
微风再起,萧彻溃败:“臣认输。”
“萧少保不善弃子。”帛泠持白子凝视碧水,闲闲道,“与帛锦一般。”
箫彻只得赔笑:“臣一时眼花,错看一子以为自家,导致‘劫’不得解。”
“眼花一时事小,只是既然有‘成王败寇’道理,少保就该学会顾全大局的手段。”帛泠话锋突然一转。
己不知道了。在他身边居然还躺了个人,昏迷着,看情景估计伤得挺重,而这厮天生惨白狐狸脸,令他作呕!于是,宝公子很自觉地将眼睛整成斗鸡,继续盯这个好看的人猛瞧。
好看的人应该注意到他醒了,走过与他说话了,耳朵还在轰隆隆地响。
“我是谁?”阮宝玉伺机瘫进那人怀里,霜打茄子般虚弱地问。
夕阳下那人带紫的瞳仁略微缩了缩,狐疑地盯他看了会,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胸前一块牌子。
宝公子煞住了,只看那人,没看牌子。
帛锦还没回来,负责盯梢的方副统领自然还要尽责,所以派人先来传递消息。
不消片刻,来人已经把永昌的
萧彻心底深深一寒,谨慎地斟字酌句:“君是君,臣当臣,均是天命所归;况且方寸棋盘怎么扯上大局二字。”
“可惜这世上总会有人成王,相对的也必有人为寇。”帛泠喃喃自语,嘴边弯起一抹嘲笑,眼如深潭寒波泠泠。
萧彻埋头默然理棋子入钵,不敢作声。
这时,内侍奉上越地的贡茶,帛泠接过,视线却上移望茶盅上方那旋旋的暖烟,又想起了某人。
这滋味如噬魂毒药,一面烧得他心焦,辗转难宁;一面又被其吸了魂魄,让人欲罢不能。
只觉得自己被他戳得心乱跳,贼痒痒的,而且还是够不着、挠不到的那种骚痒,接着他感到耳朵也跟着痒痒的,这他挠得到,于是他顺手一摸,摸到热热黏黏的湿润,手伸眼前一瞧:“我流血了。”
一个宝光璀璨的笑后,依旧后跟那句:“你长得真好看……”
接着头一歪,又昏过去了。
初春,皇宫西海池边,春花倒映碧波,同样嫣红斑斓。
当今圣主帛泠与萧彻正在池边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