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废掉皇帝,但在斡离不劝说下,又改变过想法。斡离不认为,在宋王室中,康王还没有被抓住,还在北方逃亡,他号召力甚至比现在皇帝还大。由于与康王打过交道,斡离不认为康王比起现在皇帝更加强硬,虽然宋徽宗儿子们都太过文雅胆小,但如果非要选出个人来,还是非康王莫属。如果废掉宋钦宗,那天下人都会听康王号令,到时候事情将更加复杂,还不如留下这个傀儡,让康王失去正统性,甚至可能在未来利用宋钦宗将康王诱捕。[69]
粘罕听取这种说法,决定不废黜皇帝,并在正月二十二给金国皇帝写封表,送往北方,这封表还在路上。
不想,粘罕后来又改主意。
粘罕之所以再次想废掉赵氏,是因为开封府搜刮金银不力,经过数次搜刮之后,竟然还有人在家里地下埋藏大量金银;二是因为好色斡离不偷偷得到宋朝茂德帝姬,将其占为己有,还把她藏起来。粘罕知道这事儿后,认定斡离不有私心。这两件事让他在二月初四又改变态度,决定还是废黜赵氏。[70]
二月初五夜,斡离不去找粘罕,再次提出保留赵氏,粘罕当即反对,并质疑斡离不私心。他认为,废黜赵氏可以大大削弱南方,给未来留下并吞机会。蒲鲁虎在旁边也帮腔说,坐镇北方都元帅斜也与粘罕意见相同,斜也官职比两位元帅(实际上是副元帅)更大,把他抬出来,让粘罕主张更加有说服力。
斡离不愤然表示,南伐首谋是他,这事必须听他。并表示宋朝皇室不能像辽国皇室那样对待。他说话虽然激烈,但说完话没有等结果就离开,他离开可以看作是放弃。毕竟粘罕权力比他大,而且粘罕还有斜也支持。
斡离不离开后,萧庆劝说粘罕,考虑到宋钦宗比康王懦弱,不如保留下来对抗康王。粘罕也不愿意与斡离不有争执,让萧庆去找宋钦宗,告诉他如果肯归诚,就保留他帝位。但到底什是“归诚”,并不确切,需要讨论才能决定。
不幸是,萧庆到斋宫去找宋钦宗时,又发生误会。可能考虑到萧庆是粘罕人,宋钦宗更愿意与斡离不谈,总之,那晚萧庆没有找到机会与皇帝和大臣们谈论“归诚”之事。宋钦宗失去最后次机会。
第二天(二月初六),宋朝与金国记录再次统起来。早上使者要求皇帝去青城寨,所有*员必须跟从。皇帝刚出门,突然被要求撤掉象征皇家黄屋,他感到有些吃惊。皇帝要乘马,使者说,国相不让乘马。他们步行到帐前,皇帝要登台阶而入,使者又表示,国相不让登阶。[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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