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跟李裕很熟，看他进屋，迎
过来，嘴里说着：“小裕子来……”
听到这个称呼，边学道瞬间想到影视剧里宫中
小太监，当然，如果老头改叫“小李子”，那就是大太监，太监之首。
老头跟边学道点点头，算打招呼，弯腰去柜子里找出
个纸壳盒，打开，里面是四个玻璃杯，拿出两个放在桌子上说：“给你俩用新杯子，干净，
经常刷。”
暖壶里水不多，只倒出杯，老头转身要去烧水，李裕匀半杯水给边学道，跟老头说：“俩够喝，别忙活。”
李裕跟老头说话，边学道拿着水杯，也不说话，就是听和观察，观察屋子里摆设，观察老头交谈时语气、用词和表情。
棚户区之——曲家堡。
曲家堡是松江主城区最大连片棚户区，总面积达21.58万平方米。虽然紧挨着松江理工大学，但偌大居住区连条像样马路都没有，仅有条年久失修水泥路连通城市主干道。
这里房屋以平房和简易砖瓦房为主，也有部分两层楼房，绝大部分住户已经搬迁。据老住户介绍，曲家堡已有几十年历史，有户籍大概2000多户，实际上住着近4000户。因条件艰苦，很多房主不住在这里，租房多是外地人。因为没有下水管线，经常污水横流，垃圾遍地。这里也没有接入集中供暖，冬天很难熬。
进门前，边学道跟李裕说：“这里两三年内就会拆迁改造，住户添点钱，再申请点补助，可以搬到松南安置小区。”
李裕说：“你说那都是远景，安置小区在哪呢？地基挖吗？还没影呢吧。再说，老头这岁数，置换楼谁给他装修？能住进去吗？”
坐差不多20分钟，李裕给老头留几百块钱，两人告辞出门。
送两人到门口，看见边学道车，老头拉着李裕说：“以后再来别开这
好车，这附近很乱，还有人仇富，会使坏剐你车，也没个监控，警察来都查不出来。”
回去路上，边学道问李裕：“这老头嘴里新词不少啊，又是仇富，又是监控……”
李裕说：“前两年他有个小报摊，边卖报边读报，知道东西不少，不是你想象中
边学道说：“你这爱操心老快啊！”
李裕说：“其实直想问你，赚不少钱，吃不完穿不完，你要那些钱干啥？拿出来做点善事吧！”
边学道“靠”声，问李裕：“你怎知道没做善事？”
李裕在前面径直推开房门说：“没看见啊。”
边学道很难相信，个65岁老头，头没秃，牙没掉，两眼有神，除后背有点弯，情绪有点低落，完全不像6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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