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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元图 > 死屋 > 2 界标

2 界标(14 / 17)

们被关在橡木门之内,

们被关在沉重挂锁之后。

们已经向父亲和母亲告别,

罪犯协会(артель)。民族志学者谢尔盖·马克西莫夫有以下抒情性描述:“罪犯热爱自己罪犯协会;没有这个协会,途经休息站旅途和在监狱中生活都是无法进行。对罪犯家庭来说,这个协会是生活与喜悦来源,是他们慰藉和安宁来源。”真正喜悦和安宁或许超出这个协会职责范围,但该协会确实为罪犯提供种集体组织和保护基本形式。在每个流放队伍里,大约十个人中会选出个代表,这些代表组成这样个非官方但强大组织,它类似于农村中公社组织。在前往流放地途中,罪犯协会影响着罪犯生活各个方面。它主要功能是团结起来对抗当局侵害。罪犯协会由选举产生长官——会长——领导,协会运作由套传统支配着,这套传统支持商业活动,讲究财政集中,注重纪律与惩罚严明。38

从俄国欧洲部分出发时,流放队伍会为前往托博尔斯克旅程选出名协会会长。罪犯们往往会选择个因为过往流放经历而熟悉西伯利亚人,般是个曾经出逃却再次被抓获流浪者,而且他拥有有用技能和谋生手段。旦当局确认当选,如果没有得到整个罪犯协会同意,任何押送军官和休息站警卫都不能让他解职。到达托博尔斯克,罪犯协会就会解散,然后在托博尔斯克流放事务部组织起新流放队伍内,罪犯协会会重新组建起来。39

虽然罪犯协会不是个正式组织,但流放行政机构确实承认它存在,并在定程度上承认它必要性。当局不仅对它许多非法行为视而不见,而且还依靠其信誉来管理流放队伍。反过来,罪犯珍视押送指挥官给予信任,于是他们服从指示、坚守承诺,以便简化指挥官职责。有次,流放者甚至帮助押送兵扑灭某个休息站中大火。没有个人趁机逃跑。40

行程开始时,罪犯协会会筹备笔共有资金,这笔资金由会长控制,每个罪犯都必须为资金出钱。这笔公共储金主要用于行贿,以便从押送兵和休息站指挥官那里买入各种特许权。利用这种集体谈判形式,罪犯们可以获准在沿途村庄乞求救济品。为引出西伯利亚农民和商人知名慷慨,罪犯们会吟唱出自己痛苦:

可怜可怜们吧,父亲们!

可怜可怜们吧,母亲们!

耶稣之爱,可怜可怜们这些悲惨罪犯吧!

们是囚徒!

们被关在在砖石监狱里,

们被关在铁栏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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