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十一（4 / 12）

波斯商人答应他，这些珍珠他都会带到波斯能工巧匠那里去，改造成能记录声音“解语珠”，明天冬天再带回来，全都交给沈三变，到时候他想记录什声音，全都可以。

509.

只是没等到第二年冬天沈三变就死，他嘱咐村里人，要是冬天那波斯客商来，就跟他说，对不住他，让他白跑趟，那些解语珠，麻烦他埋颗小在沈三变坟边，其他分给六里庄村民们就好。大家都说好沈道长们

月他开始便秘，之后就是便血，每次他上完厕所后头人根本都不敢进，宁可回家拉在炕头上也不去。也就两个月时间，就瘦成具活骷髅。

有天深夜，这具活骷髅扶着墙步步走到冯有道家，去问冯有道。他说老冯你看是不是快死？猜肠子都烂。

冯有道也不正眼瞧他，只是去给他搬个座位，让他坐下，然后跟他说：你在这儿想会儿，你这辈子有什遗憾事儿没？沈三变在那想会儿，想得满脸是泪，他说老冯，想起万多件事儿来，件儿比件儿遗憾。冯有道说，好，给你把窗户推开，你瞧着外边儿再想会儿，看是不是还那遗憾。

沈三变就盯着那扇推开破窗户，窗户外能看见半截土墙头、土墙头上荒草、草里蛐蛐儿，再往外看就是远远黑漆漆夜空、夜空上悬着云，以及比云更远星星。沈三变看会儿，看得满脸是泪。他说老冯，觉得没什遗憾。

冯有道说，好，回去吧小沈，该睡。沈三变说，好，回去老冯，也该睡。然后，已经瘦成活骷髅沈三变就扶着墙步步地走回家去。

507.

曾有个从波斯到长安城来买珍珠商人声称他们波斯有人已经发明出记录声音法术，据说他来采买珍珠就是要为这种法术服务，他们那儿能工巧匠发明把声音封存在珍珠里技术，粒中等大小珍珠能存下大概二十几句话，粒大号上等珍珠就能存下约百多句。

据他说他们波斯国王现在给各地传旨已经全都是下发这种存着声音珍珠——国王说话，封存在珍珠里，传旨信使们捧着珍珠出门，骑上快马直奔全国各地，到地方就把珍珠捧在当地*员耳边，*员们侧耳倾听，国王说话就真真儿地进到他们耳朵里：“哪位爱卿能进京陪朕斗会儿纸牌啊？”

508.

沈三变在六里庄听说这个消息，专门去长安城找到这位波斯客商，番交谈之后，沈三变把自己全部家产都交给这位波斯人，托他把所有钱都买成珍珠，能买多少买多少，能买多大买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