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派来
还不是等闲之辈，是人称“黑马将军”杜四其，“黑马将军”当然是个美称，这“杜四其”也不是本名。叫“四其”是因为这位杜将军当年说过，如有匪逆，他必“抽其筋、食其肉、饮其血、绝其髓”，这话是跪在皇上跟同僚们面前说，大家都听见
，皇上为此称赞他好几句，说真是忠心耿耿。这个事，尽人皆知。
杜四其杜将军来到碌碡山，与胡大刀百十号人马战几日，连人带那黑马就都让胡大刀给俘。杜将军手脚被缚，见胡大刀，涕泪交流，说寨主若能饶
不死，愿留在山寨任寨主驱策，原话是“尽吾心、竭吾力、效吾忠、换吾命”。胡大刀哭笑不得，把他留下，说那就把你留下，但你得改名叫“杜四吾”。杜将军大喜，说当然可以，名号是身外之物，无所谓事儿。
541.
杜四吾在山上也没待多少日子。这孙子嫌山上吃得不好，偷着把自己马给杀，自己烤马肉吃，吃不就背到山下去卖。这事儿被山寨里人知道，大家打他
顿，把他赶跑。
临下山时他又痛哭，说既然上碌碡山就是自家兄弟，你们如今让哪里去？大家回答是很明确：爱上哪儿上哪儿。
不过听说杜将军后来还是又当官，还叫“杜四其”，还是“黑马将军”。马当然是新买，还是黑而已。
542.
有回，六里庄附近下起大雾。白蒙蒙片。李有鬼到河边去挑水，回来路上不小心摔跤，水也洒，衣服也湿。捡起水桶来，返回河边去重新打水，走着走着觉得不对劲——刚才挑水，往家走，根本没走多远，怎
现在走半天，还没走到河边？仔细看看周围，心里更觉得诧异：别都对，就是河没。
又往回走，找按说已经在身后那条河。走会儿，还是没有。倒是地里有个农人在耕作，李有鬼近前去看，不认识。
李有鬼问，老哥，你是六里庄人？那老哥说，六里庄？六里庄是哪？李有鬼说，六里庄就是这儿啊，这儿就是六里庄啊。老哥说你没事儿吧？家祖祖辈辈在这儿住，算起来至少有上百年，哪有个叫六里庄地方？李有鬼说不对啊，这地方有条河，打长安城那边流过来，六里庄就在河边……怎河也没，六里庄也没？那老哥说，河？更没有。在这儿种地，有河能不知道？李有鬼说那不对啊，你看给你指啊——这边，走六里，是长安，对不对？老哥说，对。李有鬼说，往那边走，是碌碡山方向，对不对？老哥说，也没错儿，是碌碡山。李有鬼说，那这儿，有条河，河边有个村子，叫六里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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